雖然對艾瑞克懷有怨氣,但一想到他說陸柏青要走,還是先把陸柏青安撫住再說吧,要不然艾瑞克還真的跟我沒完了。
和師父相依為命的這些年,儘管他有個很好的學歷背景,早期為了生活也屈尊幹了不少苦活兒。
在德國的時候我還有艾瑞克照料,假期裡回國師父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只能帶著我跑劇組。劇組不負責非全約工作人員的吃住,師父的錢包也薄的可憐,最慘的時候我們偷偷在片場裡睡過一個星期。
我在艾瑞克家裡住過,自然是知道他家庭情況有多優渥。我師父僅僅是因為只能住宿舍而無奈將我託付給他。
我們的情況在一年後得到好轉,師父去美國跟專案拿了一筆不錯的薪酬,第一件事就是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在跟組的期間,也有能力擔負我們兩個人的住行自由。
才到了師父今天能在偌大的影視市場裡佔有微弱的一席之地。
艾瑞克是無需經歷這些的,他根本體會不了我說的這種生活。所以對於他“高傲”標籤我很不服氣,當然,我也不會怪他。
回到家,沒來得及換衣服,我先貓著走到陸柏青房間門口,輕輕的敲了門。
不就道個歉嘛,我臉皮最厚了,沒什麼好難為情的。
“艾瑞克我現在不想講話。”
陸柏青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我頓了頓:“是我”
陸柏青隔了好久回我:“有事嗎?”
我小心的說:“我回來的路上電視臺的王師傅給我揣了兩顆棒棒糖,一顆是草莓味的,一顆是橙子味的,你要哪一顆?”
“……我不吃棒棒糖”
“那可不行,就只有兩顆,你不吃可就被艾瑞克搶了,趁他還沒回來,趕緊的!”
“你給他吧,我不吃。”
我耍賴似的:“不想給他,就要給你,快開門,你不開我自己進來了啊!你要沒穿衣服可別怪我。”
說話間我就要開門,手剛抬起來,門從裡面開了。
“嘿嘿”
我狗腿的朝他笑,恨不得能長出條尾巴來衝他搖了,就覺得自己這會兒特別像個奴才。
“你有事?”
陸柏青高高的個子堵在門框裡,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把手抬起來,掌心靜靜的躺著兩顆棒棒糖。
“我不喜歡草莓,你幫幫忙。”
陸柏青就這麼默默的看著我,像是要用眼睛把我鑿出兩個洞來,我被他看著脊背發涼。把手裡的糖殼兒拆了,就要往他嘴裡塞去。他伸手要擋,我個子矮,只能跳起來,差點把糖懟他眼睛裡,他愣了一下,我趁他發呆,趕緊塞進他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