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默默的接受,還是轉身離開,用一生去遺忘?或者真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娶幾房夫君?
想來想去,也理不出一絲頭緒,只讓心裡更加亂糟糟的。她不想回太子府,便在街上沒有目的閑逛。走著走著腦子忽然浮現出一句名言: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她一抹鼻子,趕走了亂七八糟的思緒,心裡暗罵了自己幾句,真是吃飽了撐的,瞎憂傷啥呢?有吃有喝有銀子,還有帥哥,多活一天都是賺得,還有啥不滿意的?不好好享受,都對不起重生這一回。
抬頭在路邊尋了一家酒館進去,一進門店小二熱情的迎出來。
“姑娘裡邊請!”
蘇靈羽往裡打量了一眼,已近中午裡面卻沒什麼人,正好她想圖個清靜,選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
店小二已提了茶壺過來,給蘇靈羽倒上,又問道:“您吃點什麼?”
“來幾樣招牌菜,一壺好酒。”
“好嘞,您稍等。”
蘇靈羽一杯茶沒喝完,店小二肩膀上搭著白色的毛巾,已端了菜上來。
一盤花生米,一盤八寶鴨,一個醬肘子,一盤拍黃瓜,一隻白色小酒壺,配同樣白色的酒杯,葷素搭配,頗合蘇靈羽的心意,再加上色澤鮮亮,香氣襲人,惹的她食指大動。
先在逮著那油光噌亮的醬肘子啃了一通,差不多填飽了肚子,又吃了幾口小黃瓜清了口,倒了一杯酒出來,準備慢慢品嘗,結果嘗了一口,居然是普通的七裡香,蘇靈羽招手對那小二道:“怎麼回事?你看我付不起錢啊?你拿這酒糊弄我?”
那店小二站在旁邊,半弓了身子,諂媚的笑道:“姑娘,您你什麼吩咐?”
蘇靈羽不想生事,只從懷裡掏出一張二百兩的銀票,啪的往桌上一拍,皺著眉頭道:“敢緊的,給我弄一瓶黃金五糧液,多餘的銀子賞你了。”
那店小二眼巴巴的看著桌上的銀票,一臉的為難,不是他不想上黃金五糧液,賣一瓶黃金五糧液賺的錢,比賣五十斤七裡香賺的都多,只是他這小店根本就拿不到貨。好酒都讓京城裡知名的酒樓,和有錢有勢的人家給訂走了,哪些人不完自己屯著,可憐他這小鋪子,根本就拿不到好酒。
“姑娘,不是咱不賣,是實在拿不倒貨,您是不知道啊,那黃金五糧液出多少,就被那些知名的酒樓訂多少,一開始咱們還能撈上幾瓶,現在連看都看不著了。”
蘇靈羽看那夥計的表情,倒不像是裝的,沒有放著錢不賺的道理。她又問:“那葡萄酒呢?”
“葡萄酒就更沒有了,您知道葡萄是季節性的東西,早有人買了存起來,等著沒葡萄的時候也能喝上一口。”
蘇靈羽擺了擺手讓那小二下去,她怕再說下去,這店小二要罵這造酒的人了。就著那沒滋沒味的七裡香喝了幾口,心裡頗不順暢。她懷疑今天是個黃道黑日,諸事不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喝口涼水都塞牙。
按道理說,她現在的工坊建的夠大了,足有上百人每天在釀酒,一天至少也能出個四五百斤,看來還是京城的有錢人太多了,不是她的問題。
又就著小黃瓜,逮著那八寶鴨啃了一通,讓小二用油紙包了花生米,咂巴咂巴嘴,往外走去。
她記得陳夫子上次跟她一起喝酒的時候,喝的醉薰薰的跟她吹牛,說有一壇埋了二十年的女兒紅,當時她也沒太在意,今天忽然惦記起他那酒來。
女兒紅她喝過,但是二十年的女兒紅,她還真沒見過,擇日不如撞日,她今天就去把陳夫子埋在歪脖子樹下的女兒紅給挖出來嘗嘗,省得閑著鬧心。
蘇靈羽來到陳夫子院裡時,那老頭正在午睡。她在牆角找到一個鐵鎬,按照陳夫子說的地方挖了起來。
挖了小半個時辰,那坑都快有一米深了,還不見酒壇子的影子,她感覺剛才吃的醬肘子都消化的差不多了,忍不住咒罵道:這死老頭,一壇子破酒,怎麼埋的那麼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