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還沒登基時，與自己的兄弟廝殺的情景。
十幾多年了，有些場景還是讓他想起來就覺得心悸，午夜夢回的時候他彷彿總能夢到自己死去的兄弟在夢中血淋淋的質問著他當時為什麼會下死手。
皇上抹了抹自己的額頭，上面已經是一頭虛汗，他抬眼看了看。
寢宮這邊素來是沒有人伺候，近侍也是在外面住著。
皇上抬眼一看，屏風後面有一個身影，他有些虛驚的開口叫道“什麼事？”
近侍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進寢宮裡，除非有什麼事，當下看到近侍直接進來了，還沒有通報，當下皇上的心裡就提了起來。
黑影大半天沒有回話，皇上的眉頭皺了起來，還有點沒睡醒的迷糊頓時從腦袋裡驅散而開。
殿內沒有點上燭火，黑暗的皇上甚至連那個黑影是不是自己的近侍都看不清楚。
“父皇看起來很是不安。”
一聲冰冷冷的話語傳來，皇上的身體頓時一僵，這個聲音他無比熟悉，可不是他的二兒子麼。
有一些不安的情緒彌漫上心頭，那個黑影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的動了。
他在殿內點上了燭火，搖搖晃晃的燭火照亮了大殿內的東西，火光很小，但是已經足夠皇上看清黑影的臉。
他抖索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老二，你半夜來朕這裡，有什麼事麼？”
深夜莫名的出現自己寢殿裡的老二，讓皇上的心裡湧上深深的不安，為什麼他進來都沒有通報，近侍為什麼都沒有進來提醒他？
這些疑問盤旋在皇上的腦子裡，而且他覺得，自己的二兒子的身上，有著很深的涙氣。
這也算是皇帝從來沒有立自己的二兒子為太子的理由吧。
一個好皇帝，既要能鎮的住天下，也要能鎮的住朝臣，卻絕對不能暴虐成性。
可是老二不行，老二的性格，眼裡容不得沙。沒有耐性，這些性格，註定他不能做一個好皇帝。
他是一個父親，卻同樣是個皇帝。
“我找你有什麼事……”二皇子垂眼想了想，露出一個冷冰冰的笑容，他咧嘴笑道
“當然是來問問，您的皇位坐夠了嗎？”
“……”皇上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的二兒子看，他的面容在燭火的照映下，顯得格外恐怖，皇上明白了他來這裡的目的，當下心裡一驚，出口已經帶上幾絲不為人聞的驚惶“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