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到了年尾,天氣一天比一天冷。這一天,天空中飄起了雪花。蘇靈羽興奮的不行,她兩輩子加起來,還是第一次見雪呢。顧不得天寒地凍,披了件連帽鬥篷,在太子府裡頭賞雪。
可是蘇靈羽這賞雪與別人擁爐煮酒的賞雪不同,她這是一邊跑,一邊跳,還一邊嚎叫著到處亂跑,青兒怕她出了什麼狀況,也只得跟著她到處亂晃。跑了一陣子,冷是不冷了,就是有些累,青兒都有些氣喘了,蘇靈羽還興致勃勃。
雪下了一個多時辰,到處都是一片煞白,為了讓蘇靈羽安定下來,青兒拽著蘇靈羽的衣服道:“後花園裡有一片紅梅,前幾天路過時見打起了花骨朵,今日下雪,說不定寒氣一催,花就開了,我們去賞花吧。”
賞花?蘇靈羽轉了轉眼睛,又看看了地面上的雪,雪太薄,還堆不起雪人來,去賞賞花也不錯。她還真沒見過紅梅。甄環傳裡有個什麼倚梅園,連皇帝都要去看,不知道有什麼好看,她正好去體驗一下封建主義統治者的審美觀。
東瀾國皇宮,朝堂上,史部王明遠,參了寧王一本。
“臣啟陛下,寧王君澤厚,辜負皇上聖恩,在府內私設刑場,研製毒藥,藏匿朝廷欽犯藥無救,肆意抓取無辜百姓試毒,並且意圖謀害端王,臣有此據為證。寧王犯下此等罪行,輔佐寧王的奴才罪無可恕,請皇上明查,嚴懲一幹慫恿寧王犯錯的奴才。”
王明遠知道皇上一向愛護諸位皇子,所以不敢說是寧王犯錯,只說是寧王手下的奴才慫恿,才導致了寧王犯錯,一來為皇上偏袒王爺留了路子,二來,也算顧全了皇家的臉面。若不然一個皇子製毒殘害兄弟,傳不去豈不成了天下百姓笑柄?
君無心立在太子的身後,嘴角微挑,等著看這一處好戲,這件事,當然是在他在後面運作的,蘇靈羽花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弄來的證據,斷不能廢在他的手裡。
寧王聞言,卻沒有半分懼色,反而勃然大怒,顧不得朝堂上天子子的威儀,指著王明遠的鼻子斥道:“一派胡言,你究竟是受了誰的指使,在父皇面前陷害本王!”
他事情做的極為隱秘,怎麼會有證據落到王明遠的手中,想來這王明遠不過是聽人說了點什麼,捕風捉影的事情,說有證據,不過是為了唬人罷了,寧王在朝中多年,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斷不會因這一點小風波就犯了怯,越是這樣的時候,他就越要表現的理直氣壯。皇上派人去查一查,查不到什麼也就算了。
倒是這王明遠,公然與他作對,也不知道背後是誰在主使,想來無非是太子和楚王,此事一過,不管他背後之人是誰,他都要想辦法除了王明遠。寧王這樣想著,看向王明遠的目光裡,明目張膽的流露出陰狠來。
王明遠的摺子遞上去,朝堂上一片嘩然,這太子派和楚王派為了皇位明爭暗鬥,這寧王跟端王鬥是為著什麼啊?平時看寧王一派親和敦厚形象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呢?寧王的激烈言辭,並沒能阻擋下面一眾大臣的議論:
“寧王研製毒藥?王大人說的有板有眼,不會是真的吧?”
“這個可不好說,寧王為什麼要害端王啊?兩個人有什麼私仇不成?”
“按道理說,兩個人年齡差了近二十歲,端王又不參與朝中的事,應該不會跟寧王結仇啊。”
“藥無救那個敗類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會在寧王的府上,要是藥無救得了自由,不知道又要禍害多少人呢!此事一定要請求皇上嚴查。”
“這王大人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啊?難道他私底下調查寧王?”
“臣子不經皇上允許就私自調查皇子,這可是大忌啊?就算情況屬實,皇上也不會封賞他,萬一皇上調查之後發現參奏有誤,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啊?”
“這王大人怎麼越老越不穩重了,這種事,是可以隨便亂參的麼?”
“……”
這王明遠,在朝中為官多年,做事謹慎細致,又兼善揣摩聖意,頗受皇上青睞。若是別人這樣參寧王一本,皇上或許可以置之不理,但這王明遠所奏,皇去卻不得不認真對待,看王明遠態度,此事應該是證據確鑿,更何況牽涉到皇上最疼愛的端王爺,恐怕皇上要有大動作了。
果然,皇上看了王明玩呈上來的摺子和證據之後,臉色大變,勃然震怒。摺子往龍案上一拍,下面議論紛紛的臣子頓時的緘口不言,朝堂上鴉雀無聲,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