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蘇靈羽不說王妃是中了毒,他也不想冒著與太子府對敵的風險誅殺她,本來請她給王妃看病,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如此,甚好!”寧王說這話的時候,面上看不出喜怒,語氣裡卻帶著一種放鬆。
蘇靈羽和君無心出了寧王府,一上馬車,蘇靈羽迫不及待的對君無心道:“你知道嗎?寧王妃根本就不是生病,是中毒而且是種了好多種毒,毒素在體內相互牽制,在沒有毒發身亡。不是說寧王請了很多大夫給王妃看嗎?別的大夫都沒看出來王妃中毒嗎?怎麼偏偏我一來就看出來了,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君無心端坐在馬車上,瞄了蘇靈羽一眼,嘴角一挑,戲謔道:“不錯,被鱷魚咬了一回,知道動腦子了。”
君無心在調查寧王時,也發現了寧王妃的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雖然聽說寧王妃以前也是一直身體不好,卻並沒有病倒,偏偏在端王中毒的時候,她倒下了,寧王雖然面上著急,請了不少代夫,卻獨不讓宮裡的禦醫來瞧。
君無心之所以堅持要陪蘇靈羽到寧王府來,主要就是因為怕蘇靈羽說了實話,寧王要殺她滅口,然後再嫁禍給她,反正死無對證,到時候寧王說是什麼,事實就是什麼。
蘇靈羽白了君無心一眼,心道難道本姑娘在你眼是裡就這麼沒腦子麼?因著有求於人,蘇靈羽倒也沒發火,接著又問:“你說我現在怎麼辦?我要不要給她治?要不要說王妃中毒了?”
君無心沒有回答,反而玩味問道:“你能治嗎?”
蘇靈羽一聽君無心質疑她的醫術,不樂意了,梗著脖子道:“當然能了。我這神醫可不是白叫的。”
“那就治吧,但是不能說是中毒,你是大夫,說什麼病症你自己想,只要不是中毒就行了。還有,一定要當心,別讓人在你的藥裡放了什麼特別的東西。”
“這我哪能管的了啊?我又不能在跟前伺候著。”
“哪你的小命就在人家手裡了。你能不能管的了,隨便!”
第二日,君無心又同蘇靈羽一起來到寧王府上。
蘇靈羽坐在寧王的下首,笑吟吟的道:“我昨夜翻遍了典籍,終於找到了王妃的病灶所在,王妃不過是早些年患病傷了根本,病根一直未除,所以才整天病怏怏的,用了我的藥,保證藥到病除。只不過,因為王妃的病積深日久,所以,要用到藥物,都極其珍貴,聽聞寧王和王妃一向伉儷情深,為了給王妃治病,寧王一定不會吝嗇銀子吧。”
君無心在一連淡定的喝著茶,早在來之前,蘇靈羽就已經跟他說過了怎麼做,此刻他既不看蘇靈羽,也不看寧王。倒是寧王,有點猜不透蘇靈羽的意思了。
“那是自然。”寧王端著茶杯,抿了一口茶,眼睛裡精光一閃,看向蘇靈羽。
蘇靈羽微微一笑道:“那我就開方子了,麻煩王爺找個人來執筆,我向來嫌累,不喜歡自己動手寫字。”
“哪就由本王代勞吧。”寧王略帶深意的看了蘇靈羽一眼,執起了毛筆。
“這樣最好不過了。連藥方都親自寫,這才能彰顯王爺對王妃的一片心意啊!”
蘇靈羽不僅面上沒有恭敬,連語氣都包含了譏諷。寧王雖不喜,但也沒因為這點小事動怒。他相信蘇靈羽肯定是看出了王妃的病症所以,不過她既然選擇了妥協,他也不妨暫時饒過她。
“十年份的金冠草,二株。”
寧王皺了眉頭,這金冠草確實極其珍貴,連他這個外行都聽說過,這才一味藥,就要費去上千兩銀子,只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
“十年份的紫漫花,一株。”
蘇靈羽看著寧王的表情變化,這一味比上面那味藥更珍貴,普通人連見都沒見過,千金難求。
寧王的臉色,果然不太好看,他不懂醫理,也不敢質疑蘇靈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