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燭光搖曳,明明暗暗,將桌前的兩人在地上拉住了長長的影子。
窗外天色微明,露出一抹白色,醉人的酒香溢滿整個房間,空掉的酒壺在桌子上全了幾圈,哐一聲掉在了地上。
“唉,你說這叫什麼事……”計道研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消失。
手裡拿著的酒杯歪斜,裡面的酒液直直的流淌在地上。
蔥白的手將杯子拿走,又把地上的酒壺拾起。
長榕捏了捏自己眉心,頭疼的看著已然醉過去的計道研。
說不會讓她醉,結果自己醉了。
池陵還沒有來得及將體內的酒氣排出就醉了,計道研卻是故意不排出酒氣,讓自己醉過去。
結果最後都是讓她收場。
來自己這裡絮絮叨叨說了一堆過去師門的事情,正經事一件沒說。
長榕在遇到計道研的時候,對方已經離開師門了,和她提起時總是一副輕描淡寫的神色,但長榕能看得出來,師門在他心中佔了很重的部分。
看著即便醉過去還是皺著眉的計道研,長榕抬手替他緩緩撫平。
一進門的時候,長榕就聞到了血腥氣。
看計道研的臉色和他喝酒的氣勢,傷勢應該不嚴重,他也沒有想說的意思,長榕便也沒問。
計道研此次只是為了償還人情而才會插手無量峰大比,身邊自然一切從簡,不能太過引人注目,帶的護衛也沒有以前完備。
來的一路上遭遇了不少埋伏和追殺,一直到無量峰外才停下來。
對小菩提境中的東西這麼渴望的,長榕猜測對方的修為應該是化神期。
畢竟在今日之前,修仙界只知道秘境中的機緣可以助修士飛昇。
另外還不方便親自出面,是座下沒有合適修為的弟子,還是說……對方不是修仙界的修士呢?
她將一片狼藉的桌面收拾好,踱步走到門前。
門開啟,庭院內靜靜地立著一個人影。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看向長榕。
面龐還有幾分青澀,但眼中藏著堅定的剛毅。
長榕注意到對方的衣角已經被清晨的霧氣氤潤,看樣子已經站在這裡好久了。
“白榆?”
計道研跟自己提起過那個他撫養長大的孩子。
他的師兄是在外斬殺靈獸的時候受了重傷,半個身子都被靈獸撕裂,硬撐著一口氣被帶回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