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份黏稠的褐色藥膏一字排開,肉眼並看不出有什麼分別,味道也都差不多,不過其中各有幾味藥材的分量不同。
這些藥材功效各異,分量的添減自然也會影響功效發揮,如此看來,或許三份方子都是真的,只是針對的問題不同罷了。
蓮花就問,“姑娘,咱們三個都賣嗎?”
“還不知道管不管用呢,”胭脂自言自語道,“要是能有個人先試試就好了。”
“姑娘且不必外頭找去,”聽清她的話之後,蓮花就笑了,“我娘面上便有許多斑,左右閑來無事,倒不如叫她來試一試。”
“這怎麼好?”胭脂覺得不好意思。
如今藥膏才剛做出來,究竟功效如何誰也不知道,且因加的都是藥物,萬一有個什麼相沖相剋的,鬧出來可就不好了。她自己倒是願意試的,可惜面上雪白,哪裡找得出一顆斑點?
“怎麼不好?”蓮花道,“我們娘兒倆這條命就是姑娘給的,莫說只是試一試藥膏子,便是出生入死也沒有半點怨言。再者,這些藥膏子材料珍貴,造價不菲,若是果然成了,我們哪裡買得起?這麼算,還是我們佔了便宜呢!”
爭了半日,蓮花幹脆就直接把她娘叫了進來。
王嫂子與她果然是母女,說的話也差不多,胭脂就道:“哪裡是我救的?後頭安排的那麼多,可不都是大當家的功勞?”
王嫂子就笑,“沒錯沒錯,可大當家的豈不就是姑娘的?早晚一家人,何須分的這樣清!”
這些人真是越發肆無忌憚了!
胭脂都記不清自己被多少人打趣了多少次,從原來的一提就臉紅,到如今的習以為常,還真沒隔多少天!
為防萬一,胭脂先只給王嫂子面上抹了指頭肚那麼大塊,等了會兒,洗掉之後見沒發紅沒發癢才放心的全抹了。
王嫂子直道她太過小心,胭脂卻正色道:“嫂子不知道,好些大夫都說了,因各人體質不一,保不齊就對什麼有不耐之症,輕則全身發紅發癢,惡心想吐,重的還會要命呢,哪裡就敢疏忽了!”
王嫂子就肅然起敬,“果然是姑娘,再細心不過的。”
不過馬上就疑惑的問道:“那若是日後賣出去,難不成姑娘都要叫她們挨個試了再買麼?豈不是瑣碎死?”
胭脂也嘆了口氣,“瑣碎些也是應該的,你沒瞧那藥鋪,但凡賣藥的都是千萬個謹慎,就連我買的這些沒什麼毒性的,也是簽了夥計拿出來的文書才能出門的。”
是藥三分毒,但凡跟藥材沾邊的,無一不是慎之又慎,生怕後頭鬧出什麼事端。
王嫂子抹了幾天之後,面上斑痕果然淡了許多,她欣喜不已,蓮花也以為自家姑娘大功告成,誰知胭脂卻依舊不大滿意。
這期間,她看了許多醫書,大受啟發,覺得醫術之神奇遠超想象。
就拿風寒來講,哪怕症狀差不多,但卻也有可能因為年紀和起因的不同而需要各自開藥,哪裡就能一概而論呢?
思慮良久,胭脂索性叫松枝去外頭貼了個告示,只說找面上帶斑者,不拘男女老幼,唯獨一條:須得身體健康。
既然要做,幹脆做個徹底,她準備分門別類的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