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淮點了點頭,“要。”
讓人莫名想起洞窟裡滴水,落在鐘乳石上的聲音,清澄冰涼。
真好聽,花惜領著他出門,控制不住的想,打從一開始,她就這樣覺得了,只是要是能再多說幾句話就好了。
邊這樣想想邊歪過頭去看他,不料夢淮也正看著她,視線相觸,花惜露了個甜甜的笑,左頰旋出一個淺淺的笑渦。
“你今年多大啦?”她問。
夢淮把視線移開了去,“十八。”半晌才回答。
她又露出了那種小狐貍般狡黠的笑容,“那你和我弟弟一樣大,我今年二十,在隊裡,你們這些新人都該叫我姐姐。”
一直走在她身前半格的少年卻忽然止住了腳步。
“知道了。”半晌,回身走近,少年低頭看著她,極為配合的當即叫了聲,“姐姐。”
這聲姐姐壓低了聲音,說得綿長回轉,尾音拖得很長,低沉清冷的聲線在耳畔邊響起,能鑽進心裡一般。
本來是個很正常的稱呼,被他這樣叫出來,總覺得透著股莫名奇怪的意味。
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專注的看著她,平靜澄澈,低垂著的長睫毛,一抬手就能觸到。
花惜這才發現他比自己高了這麼多,肩寬腿長,不知不覺中,自己幾乎是被他給罩住了,被夾在了牆和他之間。
她不由自主倒退了兩步,眼看腦袋就要懟上牆,即將磕出一個大腫包時,腦後卻忽然撞到了一個柔軟的物事。
花惜抬眼就看了夢淮那雙漂亮眸子,他收回墊在她腦後的手,“沒撞疼吧?”
“沒有沒有。”花惜跳了起來,掩蓋住自己在那一剎那間竟然有些亂掉的心跳,她在心裡暗罵了聲自己禽獸,忙和他拉開距離,“我帶你繼續參觀。”
埋頭疾步走了一截,她回頭方才發現夢淮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甩開了一大截,忙又站定,原路走了回去。
“我對這邊還不太熟。”他低聲說,“麻煩你了。”語氣很是客氣。
他生著張天生就極討女孩子喜歡的臉,俊眉修目,濃長整齊的睫毛垂下來,竟然讓人生出幾分“很乖”的感覺來,之前讓眾人畏懼的那股陰鬱疏離完全不見蹤影。
“不不不,是我走太快了。”花惜忙檢討自己,放慢了腳步和他並肩。
女孩發間帶著的那股清新的花果香,又開始重新縈繞在鼻尖,少年勾起薄唇,暗地裡露出了絲微不可查的滿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