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這個時候是每天最灼熱的時候,福克這個傢伙又怎麼能放過我們?沒錯,我們兩個也沒能逃脫命運,福克教官給我們各自找來了一塊小石頭,也不重,好幾斤吧,我不知道他要幹嘛。
只見他拿出兩條細繩,一頭綁在石頭上,然後擰著走來:“小菜鳥們,你們兩個聽好了,把它綁在槍頭上。”
我倆接過來也沒有猶豫,56直接給他綁在那炮筒上,而我綁在了ak74的槍管上,不過我覺得這個動作好像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但肯定是在哪部電影片段看過。
“教官,我們綁好了!”56起身對他招呼了句,我也沒有多問,就看他如何安排。福克四處瞟了眼,瞧見邊上有塊很平整大石頭,他指了指那裡:“你們兩個就端著槍去那裡立正吧,尤其是你,膽小鬼,你的面板太嫩了,給你換個顏色。”
媽的,這是耐性訓練,他要讓我們兩個去跟太陽肩並肩呀,幸好入秋了,太陽也沒那麼熱,不然肯定要中暑。
就這樣,我倆各自端著自己的傢伙,往那石頭上走去,我看了看56,他那傢伙比我的沉的多了,光是個炮筒幾乎得有六七斤,如今還給他綁了塊石頭。
於是我笑道:“哥們,對不住了,我知道對你不公平,不過我也沒有辦法。”
但56好像並不擔心,沒有答覆我,反而對我笑了笑,我有些意外,我尋思他是不是練傻了?難道他還沒回過神來?我剛要說話,他孃的直接把炮筒子架到肩上去了,我一愣,對呀,我倒是給忘了,炮筒子一般都是用肩頭扛的。
從來沒見用手瞄的。
我自己拿ak74,還以為他也要學我這樣,福克教官看了一眼,他很滿意56的動作,但我從來沒有架過槍,不知道標準姿勢如何,大概用槍托抵住我的右肩就行了。
我剛架上去,福克教官就坐在車裡喊道:“膽小鬼,左手放低一點!還有你56,不準和他說話。”媽的,福克這傢伙倒是會享受,把座位往後一放,兩隻腿在車前搭了個二郎腿,倒頭過去就假裝睡覺,眼睛卻時不時的注意我們,還不准我和56說話,真他娘夠賊。
剛開始的幾分鐘,我覺得自己還行,應該可以架的住半個時辰,只是一動不動真的很難受,光是站著腿都酸,更別提還架了把槍綁這玩意。
後來時間越來越久了,我倆漸漸冒汗,本來剛吃完飯熱量就大,這會兒全給我陳代謝排出來,我開始有些招架不住了。
“哥們,你還能不能堅持啊?”我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是我不能堅持,聲音和表情都已經把我出賣了。
56卻說小聲點,福克教官不讓你和我說話,你別看他躺下去了,其實他沒有睡著,不信你扭頭過去看一眼。
聽了56的話,我輕輕的扭頭往車窗瞟了一眼,突然聽得一聲脆響,子彈就在邊上炸開,給我嚇了一哆嗦,我立刻回過頭來,這貨根本就沒睡著,56卻在偷偷發笑。
我嘖嘖兩下,這傢伙看著挺老實的,沒想到這麼會使心眼,既然慫恿我去試探福克的槍口,還好他沒瞄準我。
於是我小聲的罵了56一句,他也不跟我計較,不過他說的對,福克這貨既然敢拉我們出來訓練,肯定是時時刻刻注意我們,之所以放鬆,是想看看我們有沒有想要逃走的意思,而且也想看看我們倆,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訓練。
畢竟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在技術上真正手把手的指導,別說是教官了,哪怕是普通學校花錢請來的體育老師,恐怕都沒有他這麼敷衍。
話說回來!
時間越來越長,我的表情變的越來越沉重,56幾乎無二,別看他用肩膀扛的就以為容易,媽的大半個小時一動不動,不疼死你也要折磨死你。
額頭上的汗水,四顆四顆的流,眼皮子上全被汗水打透,想用手抹一把都不行,只能憋口氣吹吹,或者快速眨幾下眼睛,不然汗水跑進去瞳孔裡,真的很難受。
而且不只是這樣,我倆怔著眼睛,我兩隻手都發抖好幾次了,每次只要槍頭往下移幾寸,福克那傢伙的槍聲就招呼過來。
跟他接觸這兩天來,這個傢伙是個不喜歡廢話的人,通常只說一遍,然後就用眼神,或是槍聲來回答。
可惜了,眼前的這一片好山水,除了我們來時的茂密從林,另外一側,好像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地帶,我倆好不容易出來溜達一次,卻沒有欣賞的眼福。
直到我再也堅持不住了,我的左手握住槍管,手肘都快抵到胸口前了,身體往後仰去,彎的跟條扁擔似的,站都站不穩了。
我一直在想還要站多久?福克那個傢伙怎麼還不叫停?我真的扛不住了,下意識的看向56,嘿嘿,我一看他就想笑,在陽光底下,他這張黑臉一流汗就會反光,看上去,就像剛從鋪路車裡倒出來的黑瀝青,又潤又滑,不過他的表情也很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