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雙手,握著時刻鐘,看著鐘上的指標,張海濤咧嘴,已經過去十天了,可是在這個世界裡,卻才過去一天。
夜,是熱的,晝,是寒的。
白天落下的雪,足夠將所見的土地全部淹沒,人若是不在移動中,怕也會被雪給埋藏,夜卻焦熱無比,齊腰的雪,瞬息見就成了流淌的河水,從腳面劃過,溫熱的散著熱氣,眼前一片白茫茫,
在這極端的環境下,沒有任何的草木,眼前只是黃土沙礫。張海濤知道,朝著眼前的這條路,直直的走,就會有一個類似仙境的地方,據說去到得人很少。
張海濤相信這句話,今天已經有三個人死在身後的某個地方了,血或流一地,渲染了白雪,或飄散一河,融入雪水之中,流淌而去。
張璞玉在進來之前,曾對張海濤說,若有可能,將所有弟兄都帶回去。他答應了,可是到了這裡,他選擇將死去的弟兄留在這裡。
這也是鍾弟兄的意思,如此的環境,屍骨若能就在此地是何等的自豪。
第一個死去的兄弟是戰死的,這裡生活著一種,說不出名的妖獸,似熊卻全身白毛,頭頂雙角,長嘴獠牙,那個名叫張鐵柱,
那隻角似乎比鐵都還要剛毅,將鐵柱從胸脯前刺穿,血將妖獸白色的毛全部染紅了,一雙腳,被妖獸鋒利的牙,給嚼斷。先在鐵柱的軀體依舊懸在妖獸的頭頂之上,雙手牢牢的握著手中的長劍,刺進妖獸的腦袋裡。
連續幾天幾的趕路,不眠不休,第二名兄弟也倒下了,作為一個築基期的修士來說,這似乎死的太委屈,可這卻無可奈何。
如此寒冷的晝,寒冷的夜,若不考靈力去維持,怕早已氣絕,走的時候,淡然的盤腿坐下,將自己使用的玄鐵劍放在腿上,緩緩的閉上眼睛,就這麼垂頭而去,沒有一絲少年的氣息,有的卻是老城,猶如看遍人間繁華的老人,瞭然而去。
就在昨天第三個人也走了,雪,高的淹沒住了腰圍,那個兄弟就這麼被那種類似於熊的妖獸,從腰部直接咬斷,鮮血噴射而出。連掙扎的動作都沒有,雙眼睜的大大的,看著前方。
張海濤選擇了走在最前面,這裡屬他的修為最高,他可以分散出一絲神識,來探尋眼前路。
“要休息嗎?”雪停了,太陽已經落下地平面,四周黑寂寂的,只是雪的白可以看的模模糊糊的。張海濤轉身問到。
“還有多久可以到?”有人問。
張海濤搖搖頭,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也相信其他人也不知道,可這個時候,他不想撒謊,給任何人以渺茫的希望與堅持。
累了,實在是累了。張海濤自己都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