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小時候鏡來薔薇園送過東西,我一直納悶他怎麼會來這種地方……所以是’花陵玄’、也就是你的意思?那包裹裡是什麼?難道是給爺爺的?“
很久沒回應,千翎不死心又問了一遍:“雲滄言?”
黑傘下他的臉遮了大半,只露出幾縷透出藍色的髮絲:“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
“那爺爺為什麼會在天水區的孤兒院?他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是上代長老閣首席長老,怎麼可能淪落到這樣的地步,還是說你又在騙我……”
他腳步戛然而止,撐傘停在了雨中。
千翎也停下腳步,直直看著他,緊握傘柄的手指捏緊了些:“爺爺是你和大叔的老師,是戰功赫赫的長老,你每年都來看他,你讓鏡送東西來孤兒院……可為什麼不直接接爺爺回去?長老閣為什麼不管?雲滄言……”
她頓了頓。
“你做了什麼?”
他卻是淡淡嗤笑出聲,撐著傘轉過頭看向她,眼神寒涼得彷彿冰鋒:
“知道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
千翎看著他,瞳孔縮了縮還是勇敢直視他的眼睛:
“三百年前聖戰結束,大叔曾遭花陵玄陷害,被叛逆罪關押螺旋之塔三百年之久……雲滄言,‘花陵玄’一直就是你,你就是‘花陵玄’,不是嗎?你為什麼要害他?你為什麼要害自己的戰友兄弟?”
“還有爺爺……爺爺,如果真的是三百年前長老閣首席長老,聖戰勝利他該是榮華富貴安享晚年,怎麼可能淪落到平民區一個無人問津的孤兒院裡……你明明知道他的下落,知道他在這裡……”
“雲滄言,你……”
她聲音有點顫抖,像是困惑又不敢確定。
“烈重影的確是被花陵玄所害,與我無關。”他收回目光去,“我不過是……提點了他一兩句而已。至於老師嘛……”
他睫毛撩起,漆黑的眼裡深不見底:
“我說了,是他咎由自取。”
千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眼眶發紅瞳色也越發顯出血腥色,因為過於震驚而胸口開始起伏:
“所以……所以,是你……?真的是你?是你攛掇花陵玄害了大叔,是你害了爺爺?!可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啊?雲滄言,他是你的老師啊——”
雲滄言冷笑拂開她的手,深不見底的眼裡漆黑一片:
“他出賣我的時候,可想過我是他的弟子?”
千翎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