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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諾威做到了,伏擊成功。
澳美聯軍大部隊損失慘重。而鬼火部隊方面約有五百名士兵脫離了牙陣,操縱線雷陣的幾名士兵甚至都沒有進入牙陣。羅格想起了三世女王的承諾“你們應得的,國家不會拖欠。”羅格覺得——戰爭結束後,一定要在三世女王面前為死去的三百名戰士爭得本該屬於他們的東西。是的,羅格始終相信三世女王是個守信用的人...
另一方面,戰鬥中也有不少臨陣脫逃計程車兵,迪諾威也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羅格,你先帶活著的人撤退。”迪諾威下令。
“是。”
“父親..你呢?”羅格猶豫著問。
“我還有點事。”迪諾威關閉了視聽傳播裝置。
二十九輛豹式坦克和三十七輛雷神坦克面對面伏在廣大的平原中央,像是兩條相擁的長蛇。地面上散落著無數炮管,炮管下,又是被碾碎的肉泥和槍支。黃沙漸漸落了下來,澳美聯軍大部隊久久沒有動作,彷彿是無法接受這個結局。
羅格帶著剩餘的鬼火士兵迅速撤離,不久就消失在夜幕深處——他們都已經沒有裝備,槍支彈藥都被丟棄在牙陣中,根本無力再戰了。
迪諾威一個人靜靜地伏在灌木叢中。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坦克中才有士兵出來,他們的表情陰鬱,彷彿一群死人。迪諾威穿上了先前放在身邊的避偵察軍服,右手在胸前一劃,整個人融入了夜幕,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從灌木叢中出來,緩步向著雷神坦克群走去。
傑拉德還沒有離開豹式坦克,他的眉頭皺成了一把鎖,向前線三分隊發起問話。
“迪蘭,大火撲滅沒有?”
“快了,應該能在你們抵達的時候撲出一條可通行的道路。”
傑拉德沉默了。
“我們...可能不會抵達了。”
“什麼!你在說什麼!”迪蘭怒斥,也大概猜到了戰局。
“這裡有六十六輛坦克失去了作戰能力,恐怕無法繼續參與戰爭。”傑拉德說。
“怎麼搞的?!跟敵軍大部隊碰上了?!”
“不,是奈米線雷。我疏忽了,沒想到敵軍在灰炭森林前方平原佈置了奈米線雷,是我的錯。”傑拉德將戰爭失誤歸咎於自己。
“當然是你的錯!還有十四輛坦克呢?趕緊過來,三分隊和豹式坦克群在這裡等你們!”
“不必了,大部隊的軍力配置已經完全混亂了,這裡估測坦克損壞程度和機動能力都需要很長時間。我會試著聯絡黑川內武,在那之前,你帶著三分隊奔赴阿廖莎林場,要快,還有八十輛豹式坦克跟你們在一起,找到四號實驗體,帶她回來。”
“帶她回來...”傑拉德重複著,關閉了視聽傳播裝置。
“八十輛豹式坦克頂個屁用!喂?”迪蘭一把摔了視聽傳播裝置。轉而大聲吼道。
“全力滅火!後軍死光了,只剩我們這些人了!”
迪蘭不是個好軍官,他頂多算個意志人學者——他根本不明白“士氣”在戰場上的重要性。他說的話化作一層陰影籠罩在每一位士兵的臉上,失敗主義在陣中迅速蔓延,士兵們聽到“後軍死光了”,甚至都哭出聲——那都是他們同生共死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