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矯健地拋射著,將一枚枚“氣流彈”甩入大火。這種炸彈的重量極輕,卻可以在一瞬間爆發出極為強勁的氣流,直射模式下,其最大功率氣流甚至可以在半米的範圍內貫通人的心臟。而面對大火,鬼火部隊紛紛將氣流彈調至濺射模式,在濺射模式下,氣流會保持在固定半徑內均勻噴射——該模式最初的用途是扔進敵軍最密集的區域,掃出一片真空來打亂敵人的節奏。但現在看來,氣流彈其實是不錯的滅火器。
火焰越來越小了。
羅格看著這一切,耳邊的視聽傳播裝置突然開始震動,他一扭,只聽邁思琳三世女王傳來無奈的聲音。
“羅格...”
“是。”羅格的聲音鏗鏘有力。
迪諾威看了羅格一眼,立時猜到他正與三世女王通話。但也沒有阻止,只是提著那支復仇者步槍站在一旁看著。火光在羅格的臉上翻轉騰挪,表情認真一絲不苟。但在迪諾威看來,他的形象和性格永遠停留在九歲。
“還是個孩子啊...”迪諾威輕聲嘀咕了一句,走離了羅格。
傑莉斯特沉默了一會才開始說話,彷彿就是在等迪諾威離開。
“把我接下來說的話轉達給你的父親,當然,你自己也得仔細聽著。首先——這是一場戰爭,不要輕視任何敵人。威廉已經把國防部的偵察總圖傳到你部,你很快就會看到目前的戰爭形勢,我軍後方四支武裝部隊已經接近阿廖莎林場,鬼火部隊是目前距離澳美聯軍大部隊最近的一支部隊,而且,他們似乎還沒有發現你們。羅格,我需要你和你的父親,還有鬼火的戰士們。”
羅格噝地吸了一口氣,並未打斷。
“我說的話,你明白嗎?”
“明白。”
“羅格,記住,鬼火的指揮官是你,而不是你的父親,不要被你父親的傲慢影響。”傑莉斯特猶豫了一下,接著說。
“這些年,委屈你了...”
羅格沒有說話。
“羅格,我知道你很在意。這場戰爭結束後,鬼火就正式納入國軍編制,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們的存在,你們將在陽光下享受本該屬於你們的榮耀,不必像從前那樣遮遮掩掩了。你們應得的,國家不會拖欠。”
羅格微微哆嗦了一下——鬼火部隊從沒有得到正式的軍銜和編制,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病。他先前向傑莉斯特提過一次,但沒有得到允許。而此刻,三世女王允諾了。這對於羅格、迪諾威乃至整支鬼火部隊,都是好訊息。
“是,我明白。”羅格回答。
通話到這裡理應結束了,但傑莉斯特沒有立刻切斷聯絡,只是沉默。羅格跟他的父親不同——不管三世女王主動聯絡他,還是他主動聯絡三世女王,他都不會主動切斷聯絡。他很尊敬傑莉斯特,迪諾威不在英國的十二年間,羅格一直把三世女王當成母親看待。
視聽傳播裝置的震動停止了,阻擊澳美聯軍大部隊的任務現在由鬼火部隊全權負責。
羅格轉身,巨大的火焰已經被完全撲滅了,森林中青煙嫋嫋。一眾士兵已經排成整齊的隊伍。迪諾威也難得地列隊其中——以他的性格,他通常會站在羅格的位置,而羅格才會是列隊的那個。
父子的目光碰在一起,彷彿灼熱。羅格迅速移開了眼神,轉而大吼。
“準備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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