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但你已經無法提供了,對嗎?”
“是的,克狄羅,你很聰明。”
聽兄弟兩人的對話,達蒙這才想起來,羅斯塔曼的肉體結構早已被殺死,他身上的邁思琳純血也早已被清除,這位國王親兄,現在是一名強大的機械意志人,但對於邁思琳家族來說,他已經沒資格成為那唯一的火種了。
“羅斯塔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得到強大的力量,你寧願放棄邁思琳家族的尊貴血統嗎?還是日本脅迫你這麼做的?!”克狄羅朝著哥哥大吼,又回到那種暴怒的狀態。
羅斯塔曼再次冷笑。
“克狄羅,你不明白這是一種如何強大的力量,你更不知道日本深藏在地底的恐怖實力,如果你是我,你也會這麼做的。”
克狄羅雖然與國父勢不兩立,但對於邁思琳家族的忠誠度只會比國父更高,聽到自己的親哥哥說出這種話,他已經無法遏制自己的怒火。
“不可能!你這個叛徒!你在輕視邁思琳家族的榮耀!”
話音未落,深淵之光已經迸發,克狄羅眼裡的暗光霎時噴射,這一次,他沒有輕敵,直接將目標指準羅斯塔曼的頭顱——這是機械意志人的唯一弱點!他要殺死這個背叛者!即使這個背叛者是自己苦尋多年的親哥哥。
然而,摺疊世界中的人想要殺死摺疊世界之外的人,這是不可能發生的。機械意志人的唯一弱點也被摺疊世界建設者隱藏了,深淵之光沒能擊穿羅斯塔曼的頭顱,但克狄羅沒有放棄,以持續不斷的深淵瞳孔凝視羅斯塔曼——這樣的殺傷力會指數級增長,就像一具焊槍,只要持續對著一點發力,終究可以穿透鐵板!但這樣,對於克狄羅本身的消耗也是成倍增長的。
達蒙看向羅斯塔曼,想知道他的反擊手段。但羅斯塔曼令他失望了,也令他驚恐——即使整個面部都被深淵之光直射,他的嘴角依然是上揚的!這是何等的自信!
“克狄羅,你知道的,你傷不了我。”
“而我,卻可以輕鬆殺死你。”
羅斯塔曼嘴角的弧度消失了,代之以緊繃的雙唇。只見一道比深淵更濃厚的光幕鋪開,生生隔斷了克狄羅的凝視,克狄羅在瞬間被彈飛,就像他在一小時前碾壓這具“指路機器人”一樣,現在這具指路機器人,或者說羅斯塔曼,以同樣的神力碾壓他。
傑莉斯特在不遠處觀察著一切,仍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克狄羅站了起來,正欲與哥哥對戰,卻發現羅斯塔曼不見了,剛才的那個位置空空如也——羅斯塔曼憑空消失了。與此同時,四周的草叢細細簌簌地響了起來,達蒙和克狄羅的注意力被吸了過去——只見草叢中閃動著無數光點,幽藍色的,像是狼的眼睛,但克狄羅知道,那不是狼,是與自己眼中一樣的顏色,是自己的同族——意志人!
四面的草叢裡走出數十位意志人,每一位的雙眼都發著藍光,藍瞳事件,發生了。更可怕的是,他們每一人都是羅斯塔曼的臉龐,筆挺的西裝,胸前彆著白菊,眼裡閃著深淵之光。
克狄羅快要瘋了!
近乎失去理智的他,極盡深淵之力掃蕩四周。達蒙看到,“這些”羅斯塔曼並不是機械意志人,他們仍是血肉之軀,有的人被深淵之力直接切成兩段,血肉飛濺,沒有一個羅斯塔曼能靠近國王。但,他們卻是無限的。
每有一位羅斯塔曼倒下,便有另一位羅斯塔曼從草叢中出來,每一人都是羅斯塔曼,每一人都是血肉之軀。
在這漆黑的夜幕裡,在這入雲的高塔下,在這黃土的荒原中,已遍地是血肉肢體,它們都來自那個叫作“羅斯塔曼·邁思琳”的男人,都來自英國皇室的背叛者。
克狄羅已經力竭,羅斯塔曼還是無限,廝殺中,永無破曉,那是個沒有盡頭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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