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天朗氣清,風和日麗,斷愁迎著烈日灼光,踏出山洞,向著山谷而去,人還未近前,就聽到了谷內劇烈的爭吵,和隱隱傳出的靈力波動。
斷愁面色一黑:“這才離開幾天,怎麼又鬧起來了?都是當宗主,為毛別人家的宗主,就生殺予奪,威風八面,都是做師父,為毛別人家的師父,就青出於藍,桃李天下?”
“我難道是當了個假宗主,做了個假師父?”
這一刻,斷愁站在山谷外面,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默默的思考人生。
此時,谷內已是劍拔弩張,一片混亂。
“師弟你讓開,讓我斬了這魔頭!!”
林小媛衣袂飄飛,織舞如帶,她俏臉冰寒,玉手扣弦凝聚寒霜,一道凝如實質,迸現寒光的森白音刃,於指前顯化,凝而未,她冷冷看著對面二人身影,冷冷喝道。
青玄鼎內,空空蕩蕩,原本濁紅滾沸的血酒池,已近乾涸,鼎下,終日灼燒的炎火徹底熄滅消失,唐天策已經醒來,此時,他衣衫碎裂,血跡斑斑,渾身上下遍佈一道道魚鱗創口,紫血飛濺,無有一塊完好。
令人感到驚訝的是,即便受了傷,直面生死,唐天策也未作絲毫抵抗,靠坐在巨鼎上,看著目露煞氣的林小媛,神色平靜,一言不。
吳越面露苦笑,擋在唐天策身前,搖頭道:“大師姐,別的事我都可以答應你,這事不行,唐天策是無辜的,你不能殺他。”
“無辜?”林小媛聞言,怒極反笑:“師弟,你是被這殭屍蠱惑,迷了心智,還是已經被他徹底控制了!”
“摩雲澗底,你忘了那屍窟古墓,遍地堆積如山的白骨骷髏了嗎?你忘了這殭屍當日迫害我們,吸食你一身劍血,險些讓你命喪黃泉了嗎?你忘了昔日魔頭大禍,親族滅門的血仇了?你的誓言在哪裡?與魔為伍,這就是你的選擇?!”
字字誅心,宛如剜心利刃,斬戮心頭,吳越面色蒼白,連連退步,神情顯得極為痛苦,他喃喃道:“不一樣,他不一樣!”
邊上小黑早已被驚醒,它眼睛偷偷睜開一道縫隙,看著場中狀況,旋即又悄然合上,卻是打定主意明哲保身,管你們怎麼鬧,反正我沒看見。
這一幕,被司徒玲抓了個正著,不禁一陣無語,在這種最需要它主持大局的時候,小黑這癩皮龍,居然毫無底線的做起了睜眼瞎。
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節操在哪裡?
司徒玲心中焦急,一陣氣苦,只能暗暗期待斷愁的早日到來。
聽到吳越到現在還在維護唐天策,林小媛眸中冰寒愈盛,冷冷道:“有什麼不一樣,就因為他是旱魃血脈,給你回渡了一半的神血?還是因為他有幾分人性,過往罪孽就可一筆勾銷?”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種事讓禿驢來做就好,我林小媛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不信那一套,當初,要不是你和師父瞞著我,我早就親手將他宰了!又怎會傻乎乎的守護幫忙,讓他甦醒!”
“要不是他醒來的時候,無意識的顯露出屍身,你和師父還準備瞞我多久?”
吳越語窒,面對大師姐的質問,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算了,懶得和你廢話,一人做事一人當,師父那裡我自會認罪,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除了這個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