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就為仙,人上之人,我不是他!
當這句話從哪吒口中說出的時候,斷愁臉色已是鐵青一片,他冷冷看著對方,雖是漠無表情,但其實心裡早已經是火冒三丈。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被別人嘲笑侮辱了一樣。
“與仙無緣,還是與你無緣?我斷愁的弟子,幾時輪到你來貶低!”
斷愁搖頭冷笑,話不投機半句多,他看著眉頭皺起,有些怒色的哪吒,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轉身向著洞府外面走去。
在即將走出洞府的時候,他微微一頓,淡淡道:“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對,是我看錯了,我的徒弟雖然桀驁不馴,但卻並非目中無人,他雖然資質差了點,但好在還有一顆不甘平庸的心。”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所謂的天道命數,從來都不是絕對,有些人出生卑微,命賤如蟻,卻能逆天而行,一次又一次的超出想象,打破一切,妖魔會在腳下顫抖,仙佛會在身邊哭泣,即使是天神,也能從雲端墜落,跌入塵埃。
“人上人?不過如是!”
“你乃蓮花化身沒心沒肺,自是不能理解,哪吒?世界上有一個就夠了。”
“你,不是他!”
話音落下,斷愁的身影已是從三星洞府內,徹底消失。
混沌嫋嫋,不見山河,孤崖懸空,恍若浩瀚星海中的一座浮島,身在此間,不知時間流逝,光陰幾何。
洞府內依舊金光照耀,滿地金蓮燁燁生輝,靈臺之上,少年閉目盤坐,肌體生光,在他周身有一縷縷玄奧造化的金色氣息,盤旋環繞,不熄不滅。
在這之中,他的神魂開始分化,天魂入主神庭,地魂歸於識海,命魂藏身紫府,七魄離散,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皆循著金蓮、道法的指引,漸漸與肉身融合,歸於各處府竅。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當中,整個洞府都寂靜的有些可怕。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哪吒並未如何暴怒,相反,在斷愁離開之後,他眸光閃爍,看著靈臺上江雲飛的身影,沉吟不語,顯得十分淡然平靜。
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只是過了很久很久,一道略微有些蕭索落寞的聲音響起,在這寂靜空曠的洞府內,幽幽迴盪。
“是啊,哪吒,世界上有一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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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劍宮內,大殿中央,一道身影帶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從靈氣匯聚的七彩漩渦之中,踏步走了出來,一襲紫衣獵獵,氣勢逼人。
正是憋了滿肚子怒火,無處宣洩的斷愁。
此刻他已經對哪吒不報任何指望,剛才的那番話出口,雖說是性情所致,憤怒使然,但是翻臉之後,斷愁卻並不後悔。
他從不否認自己是一個護短的人,雖然不像元始天尊、太乙真人那樣極端縱容,但他自己的徒弟,也絕不允許別人來侮辱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