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聞得此言,宋瑾瑜微微一怔,旋即面露難色,有些遲疑開口。
斷愁臉上古井無波,淡淡道:“怎麼,你做不到?”
宋瑾瑜沉默,雖說七殺劍君之前有言,在得其道統傳承之後,便當為這水虺兇獸新的主人。
但她本身和這兇獸,卻並無多少感情基礎存在,甚至還可以說是,有過兩次戰鬥,結下過怨仇。
加上兩者修為實力,差距懸殊,如今七殺劍君寂滅,她又拜了斷愁為師,這水虺便是靈智在渾噩,也不可能輕易會任她為主。
斷愁這等要求,她幾乎不可能做到。
“宗主,弟子願意將神武印交給宗門,懇請宗主成全,放它一條生路!”
沉默半晌,宋瑾瑜終是沒說能夠收服水虺,卻也沒準備放棄,竟是一咬牙,將那硃紅嵌玉,寶盒匣裝的神武印取了出來,拱手奉上。
“神武印?”斷愁驚訝,這一刻,便是他也沒想到,宋瑾瑜要救水虺的決心,竟會是如此之大,不惜以家族至寶,父帥虎符相換。
震驚過後,斷愁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冷看了那雕紋坐獸的寶盒一眼,卻並未伸手接過,反而是第一次顯露怒色,呵斥道:“胡鬧!宋瑾瑜,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神武印是你宋家至寶,是整個神武軍的帥印,你可知當今天下,多少宗派勢力都在覬覦此物,你今日不分輕重,為了一頭孽畜生死,不惜將至寶大印交出,你可曾想過你的恩師,想過宋氏滿門,想過你的父帥!!”
“神武軍,百萬將士的性命,軍魂,皆在你股掌,你可曾想過是為什麼?漢帝也好,仙門聖地也罷,所有人所有勢力都在想盡辦法,用盡一切力量,尋找你的蹤跡下落,你可曾想過是為什麼?”
“因為你姓宋!你身上流著宋家的血,你是鎮國侯宋威的女兒!!”
風聲寂肅,大氣凝沉,在這破碎狼藉的天地,斷愁聲聲呵斥迴盪,便如雷音聵耳,劍斬誅心,宋瑾瑜身軀劇震,耳邊每聽得一句,臉色便蒼白一分,到的最後,已是面無血色。
在她腦海中,思及過往,父母恩師的記憶畫面,一幕幕重現回放,霎時間,整個人都被一股巨大的愧疚自責所籠罩,手中捧遞出去的寶盒大印,也被重新抱入了懷中,輕微顫抖。
尤其,面對斷愁這般呵斥,不知為何,一生中除了那次大難驚變外,極少有過哭泣的她,竟是莫名感到委屈酸楚,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這一切,斷愁看在眼裡,卻並未表露出來,只是依舊以淡漠的口吻,道:“機會只有一次,你若想救它,只能讓它臣服,奉你為主,否則,它必死無疑!”
“請宗主給我一些時間,弟子一定能夠收服它!”
終究,宋瑾瑜並非一般女子,性格英烈要強的她,並沒有落淚,而是馬上恢復過來,調整情緒,就如什麼也沒發生一般,重新將神武印收了起來,執禮說道。
這一次,聲音堅定有力,顯然是下定決心,要將這水虺兇獸收服歸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