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扭頭看來看去,發現牆上海底生物閃著光,一道六色彩虹從牆上流過。很快,他的臉色不好看起來:“你弟考試要結束了,我們快走。”
“喝一杯再走。我累壞了。”
“累了也不該酗酒。”
“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人累了需要釋放,所以到處花天酒地。”
“我跟你不一樣,你是個好孩子。”
“你眼裡的好孩子,是不會來這種酒吧的。”
父親的笑容裂開了:“別跟爸爸開玩笑。”
“爸爸,我沒跟你開玩笑。”
“你……你只是太累了,走吧,我們回家,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高考馬上要結束了,你可以好好地休息了。”
服務員把酒端到陶如琢面前,父親搶過酒杯:“別喝。”
“來酒吧當然要喝酒。”
“誰知道這裡面有沒有髒東西。”父親一臉嫌棄。
陶如琢笑了:“爸爸,我跟他們是一樣的。”
“胡說什麼。你這是在幹嘛。”父親明顯慌了,拽著他離開“快走,我們回家,回家。”
服務員上前阻擾:“先生,你不能強迫別人。否則我要報警。”
父親氣呼呼地說:“報警?我才要報警呢。你們給人灌了什迷魂湯。”
服務員:“我們是合法營業的酒吧,請您不要汙衊。”
父親漲紅了臉。
陶如琢不想看鬧劇發生,已經翩然離開,父親默默跟在他背後,與他一起打車回校,接回弟弟。
弟弟語文考得好,正在興頭上,絲毫沒發現什麼異常。
午後,他在家研究語文試卷,父親藉口要研究學校留下。母親獨自送弟弟出發考試後,父親再次來找他。
他假裝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我的內心掙紮過,也嘗試過,但我對女人是不行的。”
父親:“你不是最擅長配藥嗎?你可以自己配藥啊。再說了□□和□□不都是個洞嗎,都一樣。”
“很抱歉,我是下面那個。”
父親彷彿被晴天霹靂闢中,面色慘白,全身顫抖,無法言語。
陶如琢見狀,有種報複成功的快感。
他一直生活在父母的期待中,不敢展露真實的自我,不停掩示“錯誤”,以期得到父母的愛。
可得到的卻是更加沉重的、壓得他喘不過氣的包袱,這一刻他終於把要命的包袱,狠狠地甩在父親臉上,碾碎父親的希望,扼殺父親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