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藥再次被推倒,這回意識稍回籠,等他看清楚晏鶴舟憤怒的神情後,瞬間清醒。
“鶴,鶴舟?”溫藥睜大眼睛爬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會在這裡?你是不是覺得很失望?是不是覺得應該是季向羽在這裡?”晏鶴舟說,“我從下午餓著肚子等到現在,一粒飯都沒吃,一滴水都沒喝,你倒好,喝酒喝飽了,喝完了才知道回來,你當晏家是什麼地方?你想回來就回來不想回來再外面浪?!”
他攥著溫藥的衣領:“溫藥,你還沒和我離婚呢,這麼快就找好下家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他一通輸出,把溫藥聽懵了,回過味來,這些天積攢的委屈,傷心的情緒齊齊湧上來。
在酒精的作祟下,他說話也比以前大膽:“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晏鶴舟愣住。
溫藥死死地扣著自己的胳膊,牙齒嵌進肉裡,抓出幾道凹痕,溫藥咬牙,眼淚撲簌簌落下:“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晏老爺子不待見他,他忍了。
晏雲荷嘲諷他,他忍了。
季向羽羞辱他,他也忍了。
可是當晏鶴舟不分青紅皂白地說他時,溫藥心如刀絞。
為什麼晏鶴舟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他醒來後會變成這樣。
晏鶴舟聽到溫藥說這話,嘴角扯了一下:“你是在頂嘴嗎?”
在他眼裡,溫藥一直唯唯諾諾,還是第一次對自己這樣說話,晏鶴舟心裡像堵了一塊石頭那樣,喘不過氣。
溫藥如夢初醒,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後,立馬低頭閉嘴,眼淚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不斷,沾濕了衣服和床墊,哭得氣塞喉堵。
他的肩膀略微抽搐,身後的大床襯得他更加瘦弱。
晏鶴舟氣焰瞬間被澆滅了一大半,眼不見為淨地扭過頭,語氣卻依舊生冷:“你最好明天起來還能記得你說過的話。”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解開兩個襯衫釦子:“把自己清理幹淨,我不喜歡家裡有個酒鬼。”
“在外面擺正自己的位置,我不希望在婚期間聽到什麼流言。”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出門,開啟門看見王媽端著醒酒茶站在外面。
“晏總,溫藥他……”
晏鶴舟充耳不聞地離開,走進主臥把門關得震天響,留王媽震驚在原地。
在她眼裡晏鶴舟一直是個情緒穩定的孩子,怎麼今天發這麼大火?
晏鶴舟走進房間,伸手捋了把頭發,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從桌上拿起手機撥通左文的電話。
“去給我查查溫藥今天和季向羽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情,十分鐘後我要知道到全部訊息。”
……
第二天,溫藥是被自己身上的酒氣燻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