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為貞揚起唇角，比了一個比她更酷的敬禮動作，表示相當認可：“聽你這麼一說，這事還真變得有點意思啦！”
祝椿坐在龐懿身邊，本來還在認真地扒譜，聽到她剛剛 同晏為貞說的那番話後，突然抬眸瞧了過來，神色也相當驚喜。
……
輪到李問棠他們班去校門口接家長。
李問棠站在人群後，視線緊盯著手機螢幕。他上午發過去的訊息，如今還沒有被回複，李問棠在心底嘆了口氣，收起手機轉過身。今天應該是等不到李落華了，他並沒有什麼情緒，準備先去找晏為貞他們彙合。
只是剛邁出腳步，身後就有人輕輕拍了下他的肩。李落華穿著利落的工服，氣喘籲籲地站在他面前，臉上的妝容不再精緻。這是李問棠第一次瞧見如此狼狽不堪的她，眼眸微動。
“我沒遲到吧？”
李問棠動唇，沒說出話來，片刻後沖她輕輕點了下頭。
“那就好。”李落華走到他身旁站定，視線落在他身上，仔細打量了一圈後，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表情，“這身……很適合你。”
“……謝謝。”
他們一起走去操場，一路無言。直到接過氣球後，她才問：“你之前說有想去的地方了，跟我說說，你到底想去哪裡？”
李問棠瞧著飄在半空中的氣球，堅定地對她說：“上海。媽媽，我想去上海。我想考上海交通大學，那是我的夢想。”
“好。有夢想，就得去實現。”李落華將牽著氣球的線遞到他手中，又說，“我很高興你能朝著自己的理想邁出從容且自信的步伐。”
“……謝謝媽媽。”
“聽說你和同學組了個樂隊，過會兒還要表演？”
李問棠垂眸沖她點頭。李落華笑了笑，視線停在他的衣領處，抬起指尖替他理好衣服：“那就好好表現。我很期待你們的演出。”
……
經歷了繁冗無聊的一系列流程後，高三學生終於迎來了放鬆時刻。
後勤人員將樂隊需要用到的樂器搬到舞臺上，燈光師除錯著舞臺氛圍燈的靈敏度，確認不會在接下來的表演中出現事故後，才退出舞臺。負責人在最後確認了一遍流程，就提醒各個部門的工作人員各就各位。
正式表演前的熱場過後，晏為貞牽著龐懿和祝椿率先走上舞臺，張浩楠領上李問棠和梁悟同，跟在三個女生的身後。
氣氛燈掃過文藝館的角落，最後停在舞臺正中央。站在聚光燈下的六個學生都褪去了常日裡穿著的寬大校服，被打扮成大人的模樣。即使此刻顯得成熟穩重，但依舊沒有被磨掉那份青春洋溢，風華正茂的少年意氣。
有人率先鼓了掌，片刻後，整個場館都被淹在同學們的鼓舞聲中。龐懿和晏為貞、祝椿對視了一眼，隨後又看向站在她坐後方的張浩楠，瞧見他偷偷給她豎的大拇指後，她閉上眼，緩住越跳越猛烈的心髒，大聲喊：“大家好！”她做了個手勢，其餘幾人看到後便跟著她喊出他們樂隊的名稱，“我們是nirvana！”
舞臺的燈光在他們話音剛落時突然暗下。
下瞬，一道細膩輕柔的嗓音傳過場館的各個角落——
“就像是那灰色天空中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