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關心的可不是我,是我這個繼承人還能不能繼承的問題。”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人家常葛就不會這麼說話。”蘇媽媽說完,想到幹兒子在監獄裡就一臉惋惜。
切,他只會說的更難聽,蘇幕心想,但沒說出來,“行了媽,我先出去一趟。”
自家兒子一張嘴,蘇媽媽就看到了鞋底,“我告訴你,你這剛出院,別去監獄,晦氣的很……開車小心!”她還沒說完,就聽蘇幕關上了門,遠遠傳來一聲嗯。
蘇幕上了他那輛落了灰的騷紅色的車,一路駛向黑山監獄。路上堵車,蘇幕不疾不徐,生怕出點什麼事。
常葛由於違章行駛過失致死,除了罰款以外判處有期徒刑3年。
蘇幕坐在隔音玻璃窗前等著常葛,趁常葛沒來特意把玻璃當鏡子照了照,總覺得自己應該換另一身衣服,至於這麼想的原因他總結為這身不太精神,顯示不出他從一個病人變為跟常葛一樣的正常人的重大變化。
玻璃窗裡的小門被開啟,警察隨著常葛走進來,他帶著手銬,又剪了監獄裡統一的平頭,坐在椅子上拿起話筒。
“你怎麼來了?”
靠!你大爺的!我他麼當然是來看你。
“我媽讓我來看看你。”
此刻應該有天雷。
“幹媽她身體還好吧?”
“嗯,挺好的。”
“她每天為了你吃不好睡不好,你哼唧一下,她都以為你是不是哪又痛了,是不是又喘不過氣?你病重昏迷的時候她一動不動的守在你床邊,期盼你能清醒一些再清醒一些。她甚至跟我說過,她就期盼著馬路上工地上多發生一點意外,每一次意外都是一次希望。”
精神的折磨把一個人變得邪惡,邪惡的心頭裡還盛養著一朵幹淨的小花。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蘇幕對著他做作的晃了晃那一坨不太長的劉海兒,暗示他道:“今天是來看你的,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恭喜你出院了。”
“就一句?”
常葛略表疑惑,“你換發型了?”
蘇幕有些洩氣。
這時那小警察推門進來,嚴肅道:“時間到了,走吧!”
常葛放下電話站起身,轉身的瞬間對著玻璃外的蘇幕無聲說著什麼,笑容裡帶著滿滿的寵溺,跟那板著臉的小獄警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直到常葛轉身走了,蘇幕才想起自己還有好多話沒跟他說,剛才淨說些有的沒的,一句正經話都沒有。他站起來整個人都要掛在了玻璃上,直到裡面那個通向監獄的小門關得死死的他才有些失望的回身。
常葛說:“你今天很精神。”
只是精神嗎?不帥嗎?你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