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遙沒有松開手上的力道，反而更加用力地扣緊，湊近低聲道：“你要是什麼也沒說，為什麼上面的人會盯上她？”
影子沙啞開口：“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徐瑾遙冷笑一聲，“你究竟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我、我沒有……”
“你有！”
徐瑾遙冷冷道：“如果你什麼也沒說，那些人怎麼會知道夏洵在做私家偵探？又怎麼會突然讓我想辦法阻止她繼續調查？”
“我……”影子微微仰起脖子，“真的不知道。”
徐瑾遙聽出她已經快要窒息，即便如此也沒有掙紮的意思，心裡的火氣稍微打消了一點，松開手，往後退了半步：“難不成……組織也參與了酒吧和賭場的事？”
影子摸了摸脖子，點頭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只負責傳達任務資訊。”
“那幫人早幹嘛去了？現在都快查出來了才知道慌？”徐瑾遙兩手叉腰，深深嘆了口氣。
影子沒說話，垂下手，靜靜地站在原地。
眼睛充分適應了黑暗之後，影子可以看出面前的人一個模糊輪廓，她盯著這個輪廓，不自覺放緩了眨眼的速度。
徐瑾遙沉吟片刻，說：“阻止是不可能了，斷尾求生還有點希望，你最好叫他們趁早把關系剪幹淨了，否則我該抓的還是會抓，就跟之前一樣。”
靜了幾秒，影子忽然開口：“你叫我謹慎行事，你自己呢？”
徐瑾遙倒是沒料到她會用這種口氣同自己說話，不禁有些驚訝。
沒等她驚訝完，又聽影子繼續問道：“你跟任務目標到底是什麼關系？為什麼從見到她開始，你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沖動，不受控制。”
徐瑾遙冷笑一聲：“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多嘴，別忘了誰才是影子。”
影子又沉默了。
“是影子，就做好你影子的本分。”
徐瑾遙丟下這句，轉身走進巷子，走出沒多遠，忽然回頭：“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揹著我私自行動，別怪我第一個處置你。”
離開巷子，徐瑾遙朝著對面的蘭城大酒店快步跑去。
在聽到經理說出那些話之前，她完全沒想到蘭城大酒店會跟地下賭場有關系。
其實早在組織讓她盡快抓到連環案真兇的時候，她就隱約猜到了兇手可能觸碰了某種利益，對組織造成了什麼影響，所以上面才會要求她提前到崗，參與調查。
然而經過這幾天的調查，她一步步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所謂的利益確實存在，兇手也確實觸碰了這種存在。
不，準確來說是直接毀掉了利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