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屬正常。
她這一生,前頭過得太順。
二十五歲前吃過最多的苦,那就是幼年與父母的分離之苦,父母在外經商,而她跟隨奶奶長大。
除此之外,她算得上順風順水,人生贏家。
她性格討喜,朋友眾多,家人疼愛。父母那一輩的叔叔伯伯阿姨姑姑沒有一個不誇她懂事乖巧的,網路上認識的朋友更是天南海北哪裡都有,時不時就能收到些特産。
她情場得意,想要的人從來沒有失手過,每次也都是她厭煩了提出分手,被甩的次數至今都是零。
學業上,雖不是最好,但學校也拿得出手。
工作上,距離大富大貴差得遠,但也勝在穩定輕松。
她家境優越,父母生意賺來的錢,她啃老到下下下輩子,還有剩餘。
所以她挑剔,柔弱,又嬌氣,像是溫室裡養的花,禁不住一點風吹雨打。
她性格裡的爽朗與活潑不過是浮於表面。
真正的她,內心脆弱、又不知人間疾苦,也因此,她才想在二十五歲那場變故發生前,讓自己變得強大一些,堅韌一些,果決一些。
想到此,她開口回道:“不要再哭了,鳴蟬。”
“你要明白,很多事不是能用對錯來評判的。”
“我們要做的,是要解決這個問題。告訴我,除了哭之外你想怎麼解決?”
電話那邊的自己還有些哽咽,但好歹開始整理思緒:“想找找證據,看看…是不是他花錢在搞我。”
岑鳴蟬點點頭,引導她繼續說下去:“很好,如果想收集證據,你應該做什麼?”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
再開口,思維邏輯已然清晰很多:“我認識一些朋友,找他們打聽。如果真的找演員,肯定不是同一組人全天蹲我,應該會聯絡好幾個。到時候看看朋友能不能開個號混進去。”
岑鳴蟬溫柔地說著:“鳴蟬很棒。現在你也有了對策,那就可以去做了。”
“鳴蟬,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找了人演你,心態很重要。如果你一直焦躁不安,是很難試訓成功的。”
“我也曾經關注過電競比賽,一個團隊想要一直取得勝利,其實是很難的。”
“我相信你有足夠的競技水平,但是有沒有強大的心髒,有沒有團隊意識,可能這是他們更想試訓的內容。”
“要贏得起,也輸得起,要有擔當,關鍵時候能扛著壓力拉著狀態不佳的隊友往前走,要有團隊意識,要接受外界的質疑與議論。”
“不要忘了,你是個女孩子。電子競技的舞臺上,女性太少太少。”
“身處男權社會中,享受男權社會福利的多數人會覺得女性本身就弱小與低賤,他們畏懼女性掌握話語權,畏懼她們身處臺前綻放自身的光芒,於是他們開始用話語、用各種手段打壓女性,並對女性帶有偏見與歧視,惡劣地壓縮著她們的生存環境。”
“如果你真的能留下來,這只會是一個開始。你將被觀眾拿著放大鏡逐幀審視,一旦出現問題,他們會說,你看,女性就是打不了電競。”
“這條路很難。”
“姐姐。”電話那邊突然開口,“我還是想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