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澄。”程憂說，“又或者可以叫景記於程。”
季景澄怔住，但很快又鎮定下來，擺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什麼意思？”
“你昨晚叫我名字了。”程憂自然是知道他此刻腦子裡在想什麼，一抹笑在嘴角一閃而過。
“有什麼不妥嗎？”
然而有些人還打算繼續裝下去。
程憂撐起了下巴，眼神微沉看向他：“叫的程程。”
季景澄卻對他笑笑：“那只是個稱呼是吧。”
“你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和他叫我的感覺一模一樣。”
季景澄神色僵住了幾秒。
程憂似乎沒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道：“你看你手機。”
這一刻，季景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拿起手機，手機上登入的是c.c的賬號。
輕顫著手指點開了螢幕上那幾條顯眼的訊息，是昨天半夜發的，幾條訊息只有一個句號，而正好發這些訊息的時候他手機螢幕亮了，看來是在試探他。
看到這些，心中霎時轟鳴一聲，變得紛亂無比。
再抬頭看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現在，他得到了答案。
“所以那個在網上跟我玩遊戲，跟我聊天的就是那個每天都會在學校見面的人對吧？”程憂起身，“騙我好玩嗎季景澄？”
這個笑在季景澄看來只覺得遙遠，他趕忙開口：“程程你聽我說……”
“那你解釋，我洗耳恭聽。”
季景澄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解釋。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我永遠都只能在網路上跟景記於程聯系，為什麼你這麼瞭解他我卻無論何時都見不到你倆同框，為什麼每次你有什麼事他也會告訴我有事？”程憂嘴邊挑起一抹冷笑，“其實你就是他吧。季景澄，景記於程？我他媽是個傻逼吧這麼明顯的事情看不出來，我還每次都先把自己安慰好了說這都是巧合，結果你就像是耍猴一樣把我耍過去耍過來！”
在自己糾結跟這人好一點會愧對於另一個人的時候，人家其實已經把你騙的團團轉了。
季景澄慌了神，慌亂解釋：“程程，程程我剛開始我確實是想跟你說清楚的，但在我發現你第一次遇到我的態度跟在網上截然不同的時候，我想著索性就這麼裝下去。但愈到後面就發現，越是這樣就越找不到機會跟你說清楚。反而到最後，我會開始害怕你知道真相後的心情，我……”
他的呼吸逐漸急促，話說到最後自己也愣住了，因為他看到了程憂的眼神。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程憂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內心，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
季景澄愣在原處看他，聲音沙啞了些：“對不起，但我希望你好好冷靜一下，我並沒有什麼想要欺騙你的意思……抱歉。”
說完再次將目光停留在程憂的臉上，但對方的視線從未瞥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