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去為難。
“給你寫了休書,”沈佩儒拉安魚起來,半攬著,從袖子裡拿出寫好的休書,放安魚手裡,“我休了你,銀子不用還,你娘也會下葬,你走吧。”
安魚傻眼了,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嗎,不對,他那樣笨,沈佩儒應該是對他沒興趣了。
他手指頭蜷起,咬咬牙把休書塞回沈佩儒手裡,沈佩儒對他沒興趣就好,就不會脫他衣裳了,不脫衣裳做那些事的話,他不要走,沈家有飯吃,還有涼糕,能讓他活,他不想討飯。
“不肯?”沈佩儒輕輕地,瞟了他一眼,心領神會了,說,“你要多少錢。”
錢總會花光的,更何況他怎好意思去和沈佩儒要那樣多,他雖沒念過書,可還是懂一頓飯和頓頓飯該選哪個。安魚搖搖頭,“嫁進來,我就是少爺的人了,”他把自己說羞了,面紅耳赤,“我哪裡都不要去,我就在這兒。”
他又畫蛇添足說了句,“再說……再說我娘今日午夜才下葬……”
沈佩儒瞭然,合著是不信他呢,一旦懷疑,說什麼都沒用,他敷衍地擺擺手:“那明日再說。”
說罷沈佩儒便走了,到黃昏才回來,安魚在屋裡待了一天,除了方便沒出去過那道門。他一點不覺得悶,三餐有人送,還會端水進來讓他洗臉洗手。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沈佩儒出現了。
沈佩儒睡昨夜的位置,安魚縮在裡邊,看見沈佩儒解了外衣之後把休書扔在了枕頭邊。
安魚閉眼,卻怎麼都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那張紙,心裡悔得很。他當時怎麼就沒接下來,要是沈佩儒以後再打他,有這張紙,他隨時都能跑掉。
思來想去折騰到後半夜,安魚不安心,躡手躡腳往沈佩儒身邊挪,想偷走枕頭邊上的那張休書。
安魚自以為動靜小,實則在他爬起來的時候沈佩儒就醒了,沈佩儒閉著眼假寐,想看看安魚要搞出什麼名堂來。
安魚笨手笨腳的,他屁股上的痛還沒消,也不知哪裡不對勁,一下子碰到了。他胳膊瞬間沒了力氣,整個人往下栽,要命地,湊巧地,和沈佩儒嘴巴碰了個嘴巴。
這弄出來的名堂讓沈佩儒吃了個不小的驚,安魚大半夜不睡覺,就是為了在他睡著後當登徒子,偷親他?
懷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