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辰一直渾身緊繃盯著楚晟,看起來滿是防備。而靠在柱子上的丁羽然一直在試圖掙紮,淚水早已滑落不知多少,若是不明所以的人看去,只會覺得這個女子當真是十分悽慘、楚楚可憐!
楚晟的聲音,依舊在空蕩蕩荒涼涼的荒殿飄蕩,丁羽然的身體開始不斷抖動,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楚晟身上,落在這個沒有再多看她一眼的男人身上。
終於,哐當一聲,一口血跡斑駁的棺木憑空而降,落在丁羽然和林嬌辰的眼前。伴隨著棺木落地,丁羽然猛然蜷縮著身體,抱著頭慌亂地像受了驚的兔子。
林嬌辰瞥了這樣的丁羽然一眼,抬手,果然觸到一層堅硬的透明薄膜。陣法已然形成,透明又堅硬的薄膜,將楚晟與她們隔絕開來。薄膜外的楚晟,正迫不及待地握緊那鮮血已然褪盡的法器,正要將法器開啟,以便吸取其中幽冥怪獸身上的幽冥之力。
林嬌辰心中並未有任何即將報仇雪恨的快意,她看著楚晟,心頭的擔憂反而更多。但眼下,她還是要先將丁羽然的事情解決,並非只關於她個人的仇恨,和曾經那些冤魂的怨氣,她必須要確保丁羽然的確被陣法控制,才能安心地應對楚晟。
“體面些,自己跳進去。我會讓你痛快點!”
此刻的丁羽然,依然被控制住不能發出聲響。她的表情痛苦極了,一雙大眼睛當中有不甘,有怨恨,唯獨沒有祈求和順從。
“那我幫你。”林嬌辰說著,走到丁羽然的身邊,直接握住她的手腕。
丁羽然的嘴巴張的大大的,整個人痛到顫抖不止,可那張得大大的嘴巴,竟是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響來。
“知道楚晟為什麼讓你發不出聲音麼?”林嬌辰一邊將被鉗制住的丁羽然拖向那口棺木,一邊說道,她的聲音很小,似乎還沾染著因著疲憊而帶來的沙啞,“因為他太瞭解你,太清楚你的聲音會出賣你們的謀劃和底牌。”
說這話的片刻,丁羽然已經被林嬌辰拽著衣領,按在棺木邊緣。丁羽然不停的在試圖掙紮開,但明顯這一切只是徒勞。
原本安靜的棺木,發出嗜血的聲響,在一片靜謐之中,萬分詭異。
林嬌辰聞得到那種嗜血的氣息,她不喜歡,可有些事她必須做。而且,要做得足夠徹底,徹底到任憑丁羽然和楚晟有著任何的陰謀,都將因著丁羽然的徹底被控消損,而破碎掉。
“而我,也不希望你發出任何聲響,一來同楚晟的想法相同,二來,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這次的陣法與天罰相連,你雖不死,卻比死更痛苦。”林嬌辰說著,更是將頭壓低了些,甚至就快要靠近丁羽然的耳朵,“放心,我會讓他陪你!刀山火海,陰寒之地,一個人……太孤獨。”
丁羽然臉上的驚恐明顯在這一剎那定格,被震驚所取代。她的一張臉分明在說“不可能的”!
“沒什麼不可能,如果不是你們在眼下出來,我倒是很難下定這個決心!願我們再無相見之日!”林嬌辰說完這一句,將處在驚愕慌亂之中的丁羽然,推入那口血液已經重新沸騰的棺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