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幾乎是一瞬間高高躍起,飛向趙正澤,半路卻反回朝林嬌辰飛來一柄小小的尖刀。
只見那柄小刀,被林嬌辰輕巧地用手接住,扔在了地上。
林嬌辰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他,但誰能感覺得出此刻的她非常生氣。
於是那人才真的向趙正澤走去,嘴裡說了一句:“對不起了趙老爺,您也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怪只能怪命!”
說著拿出另一柄小刀不講章法直直向趙正澤的胸口刺去,出手迅捷,刀鋒閃過一絲刺眼的白光。
只可惜,死掉的並不是趙正澤,而是這個男人。
他幾乎是被同樣的招數,刺入肩頭。他回頭,滿眼的不甘心,那雙瞪大的雙眼似乎在問為什麼。
“為了自身利益可以犧牲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家人和主子,況且又自作聰明言而無信,這樣的人我憑什麼和你說話算數呢?”林嬌辰失望地捏了捏眉心,坐在凳子上,“我記得這個人挑斷了別人的手筋腳筋是不是?照做。”
說著,那人被抬了下去,院落傳來一聲使人感到戰慄的哀嚎聲。
林嬌辰一手扶著額頭,整個人表現得懨懨的。
說了一句,“你們繼續”,整個人竟然閉目養神起來,與整個屋子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單看她,似乎仍是歲月靜好,陽光明媚;可其他地方,卻似乎是一片愁雲慘淡。
不知過了多久,林嬌辰才睜開雙眼,恰好只剩最後一人。
那人年紀不是很大,此時正看到與他相依的弟弟的屍首,整個人沒有哭泣,只是在地上端端正正給弟弟的屍首磕了三個響頭。
“是哥哥對不起你了。”說著輕輕撫摸了一下棺木,正了正衣襟,閉上眼睛。
他彷彿在等待著什麼,害怕卻也從容。
“你,不恨麼?”林嬌辰遠遠地看著他,輕輕問道。
“錯了,就是錯了。今日,我很難過,但我傷害的人的家人,一定如我一樣。只恨,我沒能照顧好弟弟。今生一死,也算償還了孽債,來世也好幹幹淨淨做人。”說罷,又閉上了眼睛。
“帶他出去,斷一根手指。”林嬌辰吩咐道,“這便是做錯事的代價了,但願日後你和弟弟可以過自己的日子,不恃強淩弱,也不被欺侮。希望斷指,可以提醒你你今日心中所悟。”
那少年並不在意是否要被砍斷手指,反而問道:“我弟弟,以後?他……他不是已經死了麼。”
林嬌辰搖搖頭,不再回答。而那少年也被拉了出去。
趙正澤卻哈哈大笑起來,口裡重複著“不過如此”“婦人之仁!”
林嬌辰也不惱,甚至面帶笑意。
“既然你們老爺說我婦人之仁,諸位就去體驗一下置身地獄的感覺吧。不會死得那麼痛快,卻知道自己一定要死,疼痛的驚喜,會在恰到好處的襲來,希望各位喜歡。”
下面的人悉數被帶了出去,林嬌辰擺了擺手,屋內其他人也都退了出去。春桃以及其他暈倒的人,早被拖走集中在了一起。
整個屋子只剩下趙正澤、林嬌辰同仍然處於昏迷中的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