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人？”林嬌辰穩了穩心神，淡淡地問道。
對方卻並不回答。
林嬌辰努力靜下心來，閉上眼睛，感覺周圍的氣場。不是妖，不是鬼，不是仙，是人。絕對是人的氣場。
那看來，這是一個會法術的高手？
她心下頗有一絲慌亂，最難對付的就是人，什麼惡毒難纏的法子都有，千奇百怪的。
“你不是人？”
正當她思忖該如何應對時，對方忽然開了口。是一道極其好聽的聲音，清脆又動聽，像是珍珠滴落玉盤的感覺。
林嬌辰正要開口，對方卻兀自笑了：“也不能說不是人，可又不是鬼，可算是非人非鬼。”
“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只不過魂魄換了下。”林嬌辰心下嘀咕，這老太太的聲音還真好聽，不知道長得是何模樣。也不知道到底是何原因，竟然要讓自己的夫家斷子絕孫。
“我活了一輩子，離奇事兒見得不少，你這也不算什麼。如若不是你壞了我的事，或許還可以收你為徒，可惜……”
“老夫人，可否讓我一見。如果再死一回，連對方臉都沒見到，也太悽涼。”
片刻，只見眼前的漆黑散去了大半，燈火通明起來。
林嬌辰循著燈光去看，那是一個穿著素色絲綢的婦人，明明應是上了年紀，卻依舊美豔，眉眼間仍有幾分潑辣。
真好看，林嬌辰想，不覺竟有點看痴了。
“本來這個月，他們就都要去見閻王。我盼了那麼久！”那美人兀自說道，“可是你！”她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手邊的桌子。
林嬌辰在對面，都生生感受到了淩厲的掌風，果不其然，那桌子輕輕晃了晃，瞬間碎成了木屑。
林嬌辰看得直皺眉頭，忍不住咬著嘴唇將頭別開，好像那被打碎的不是桌子，而是自己骨頭。但又感覺老夫人身上有什麼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再看去，是她左右戴著的一隻黑玉手鐲。
很熟悉的感覺，一時之間卻想不出個眉目，可明明就覺得那手鐲很重要。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壞我的事。”那婦人低下頭來，也不知在看哪裡，聲音有點懶懶的感覺，卻充滿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