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冷白的無瑕,映著那張慘白的臉,她躺在那裡身體因疼痛顯得有些無力,眉眼間沁著細細的汗珠,原本粉嫩的嘴唇因長時間的疼痛有些幹裂。
發絲淩亂地散落在臉頰和同樣冷白的枕頭上,骨子裡超越世俗的美混著支離破碎的弱,嬌嬌的病態竟讓她比往常更美了,讓人心生憐愛。
許檸正坐在旁邊,手裡削著蘋果,她自小養的金貴,並沒有很多削皮的經驗,左手食指指腹一道小小的紅色擦傷。
又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塊,竹簽插起一塊遞到莫冉嘴邊。
“我不想吃,放那吧。”聲音很小,又因為忍著痛顫顫抖抖的。
“腿摔傷了,醫生已經做了治療,得修養一段時間,”許檸插起一塊塞進自己嘴裡繼續說:“你也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嗯。”莫冉頓了頓,又看了看門口問道:“可有人來看過我嗎?”
“誰,沒有誒,沒讓劇組的人來,其他人應該不知道。”
“嗯。”
“你的腿現在打了麻藥,一會兒麻藥過勁可能有些疼,忍一下。”
“嗯,好。”
許檸起身沖她笑笑:“我還有場演出,你乖乖聽醫生話,我忙完來看你。”
莫冉含糊嗯了一聲,闔了眼休息,時不時摸出手機瞅一眼,看看房門,像在等著什麼人。
她在想,從昨晚摔傷進了醫院到現在,快一天了,成十亦到底知不知道她受傷的事,即使出於禮貌也會來看看的吧?
臨近晚上的時候,白雪和盛楠來了,帶了一些稀飯和果汁。她不喜人陪著,聽兩人絮絮叨叨了一些注意事項後,讓她們回去休息了。
病房裡只留了一盞沒有很亮的臺燈,米色的窗簾半拉著,外面弱弱的一縷光照進來,一切都很安靜。
房門始終沒有被推開,麻藥的勁兒已經慢慢褪去,鑽心的疼痛感持續不斷地侵蝕而來,像有人打翻了一杯很苦的咖啡,心裡酸酸澀澀的。
深夜的時候,腿越發的疼,像一把鋒利的刀在裡面到處刺著,連帶著全身都有痛感,她也不吭聲,嘴巴緊緊抿起一條線。
她不習慣展露自己的脆弱,即使現在並沒有人在。
門開了,聲音輕的像是怕驚擾了外面照進來的細碎月光。
成十亦小心翼翼的樣子像個晚上來偷人的賊。她走到床邊坐下,看著那張比以往白出很多度的臉。
“不用照顧,你回去休息吧。”莫冉此時閉著眼,以為白雪又回來照顧她了。
“腿很疼嗎?你出了很多汗。”
莫冉緊閉的雙眼這才緩緩睜開,原本堅毅的眸底,看向成十亦那一瞬有了星星點點說不清的柔軟和委屈。
“你怎麼來了?”她問的輕描淡寫,語氣卻軟軟的,仔細聽的話像是在抱怨,你怎麼才來?
“今天節目組錄制的內容有點多,錄完我就趕來了。”她沒有回答莫冉問的問題,卻答出了她想聽的答案。
“嗯。”聲音裡帶著一點點開心。
“我給你帶了糖,”成十亦從兜裡掏出一塊金絲猴包裝的奶糖遞給她:“吃糖能緩解疼痛,你試試。”
她剝了一顆塞進莫冉的嘴巴,憔悴的臉蛋被塞進的奶糖撐的鼓起一塊,濃濃的奶香氣染著小姑娘手指的清甜,侵佔整個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