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說,‘先別動,現在不是時候。’祂剛一說完,我就看到一個金屬球出現在車禍現場,然後把一團黑色的東西放進了我們的腦袋裡。”
“它自己也鑽進了你的腦袋,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我掙脫不了束縛,也沒有辦法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祂有點不耐煩,罵了句‘盡是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然後對著我說,‘喂,借下你的意識,晚點還給你。’”
“其實祂根本沒有商量的意思。”顧景謙想起當時的情景,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下一秒我就沒了意識,不過幸好,醒來後還有之前的記憶。祂把我腦海裡的那些黑色物質都祓除了,然後待在裡面守株待兔,果不其然那個金屬球來了,祂不費吹飛之力就把那個球的本體給毀了。”
“又以它殘留的能量痕跡為連結,進入了你的腦海,徹底消滅了那顆金屬球。”
顧景謙毫無保留地把他“看”到的事情經過告訴了沈蘄,連一點點細節都沒放過:“最後他還說了句‘還好發現得早’,解決完以後,他離開了,我也清醒了。”
說完,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靜靜地等著沈蘄消化這些內容。
這些記憶沈蘄都沒有,但是顧景謙所描述的最後一點內容,卻隱隱有一種熟悉感,他努力回想,還是想不起來。
不過禮尚往來,他也把自己的經歷和顧景謙分享了,包括三年前的那個夢,他想分手的原因以及能看到徐明禮心聲這些事。
“當時真的太疼了。”沈蘄摸了摸手腕,好像在確認還有沒有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感。
如果是三年前的顧景謙,聽到這個理由的時候,可能會感到哭笑不得,但現在的他,卻能理解沈蘄的絕望,盡管他沒有親眼目睹那樣殘酷的結局。
他伸手環住沈蘄的手腕,連同覆在上面的手也包裹起來,默默地安撫著沈蘄。
“對不起。”顧景謙表情有點痛苦,他想起之前查到的那些東西,心裡就像被刀割一樣。
“為什麼說對不起,他們做壞事和你沒什麼關系啊。”沈蘄垂眸擺弄著兩人的手,滿不在乎,他一向覺得誤會解開了就該過去了,不用非得糾結誰對誰錯。
“不是說這個……”顧景謙收緊了力度,沈蘄感覺有些不對勁,抬眼看他,這時候才注意到他眼裡的悲傷。
“你在國外過得不好,而我卻什麼也不知道,還自以為是地做了很多挽回的行為。”他真的覺得自己很蠢,只一根筋地想讓兩人的關系恢複原狀,卻沒仔細思考背後的原因。
沈蘄一下子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他從第一次做那個夢開始,總會反反複複夢到其中的某些片段,嚴重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那段時間他狀態很差,整天都得不到安穩的休息,一閉眼就是原書的劇情片段,黑眼圈重得不行,但為了不讓人擔心,就誰也沒告訴。最後,還是在國外朋友的勸告下,才找了醫生進行治療。
其實他也不是諱疾忌醫,他以為自己是受到了驚嚇所以才睡不好,完全沒想到已經嚴重到需要幹預的地步了。雖然治療的過程挺麻煩的,但沈蘄很聽話,沒遭什麼大罪。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他隱瞞的方法很拙劣,有心人隨便抓個同班同學問一下就能知道,不過也沒想到顧景謙會查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