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過彎道,汽車飛跳而起,穩落在地後鐘修開了口:“安裝了節溫器,會自動調節,暫時應該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謝遊頷首:“希望……艹,什麼在響?!”
他的話還沒說完,耳邊就傳來了異響。
如打濕的肌膚在膠制平面上蹭動的聲音,幹澀且斷斷續續。
兩人快速地對視了一眼,謝遊沒忍住低罵了聲:“發動機在抖動喘振!!!”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就連鐘修也皺起了眉頭:“應該是節溫器又故障了,發動機裡面灌了風。”
“又?”
鐘修一頓,偏回頭去,沒回答這個問題。
不過謝遊現在也沒心情去摳這些字眼,發動機喘振是很嚴重的事情,極有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造成機件的嚴重損壞。現在他們就在懸崖上,稍微有一點的差錯可能就會萬劫不複。
“那現在該怎麼辦?!”他問。
“先減速。”
“可是現在還有……”
“減速!”鐘修幾乎是呵斥出聲,語氣近乎嚴厲,“你是想要賭這一場比賽的成績,還是想要未來的職業生涯?”
聽到“職業生涯”四個字,謝遊渾身一震,而餘光卻不自覺地在鐘修的左手上掃了一下。
短暫地猶豫了幾秒,他還是咬著唇應下:“好。”
謝遊徹底放棄了最後一點機會,立刻將速度降了下來,近乎平和地度過了眼前的彎道。
或許是氣溫還沒低到讓潤滑完全無法發揮作用的地步,後續的情況沒他們想象中那麼糟糕。而在發動機的負荷減輕後,喘振時發出的異響也明顯地逐漸減弱,又過了幾分鐘,徹底歸於了平靜。
缸沒爆,車還在。<101nove.k!”謝遊痛快且不甘地大罵了一聲。
喘振徹底消失後,謝遊再次開了口:“哥。”他的聲音不大,每個字卻都很用力,“我減速不是因為怕翻車出事,然後再也沒辦法比賽。”
拉力賽本就是挑戰極限的專案,與己鬥、與人鬥、與天鬥,進入srch後,謝遊學會了不莽撞、不冒進,但並不代表他丟失了冒險和挑戰的精神與激情。如果條件允許,他仍然會全力以赴、不留餘力地面對任何一場比賽,哪怕要為之付出慘痛的代價。
頓了幾秒,謝遊對鐘修說完了後半句:“是因為你坐在我的車上。”
“你的意思是,我成了你奪冠路上的阻礙?”鐘修的聲音近乎冰冷。
“不是。”謝遊望著最後一點直線道路,重重地踩下了油門,“我的意思是——謝遊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