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早就該遇見你了。我早就該知道了。
“焰哥哥,焰哥哥怎麼哭了?”趙晗抽噎著說,身體使勁往前傾著,一副想要沖過來的模樣。
“噓……”遊照野一手託著葉錦焰的臉,接了滿手的淚。
淚水從他緊閉的眼角肆意奔湧而出,一點一滴彙聚在遊照野的掌心裡。
“你你你欺負他了是不是?”趙晗質問,“你為什麼踩著我焰哥哥的腿?你怎麼還不脫鞋?從焰哥哥床上下來啊你,你會把他的衣服踩髒的!”
遊照野抬眼瞥他,道:“不會踩髒的,我這是靈體。”
“……什麼?”趙晗遲鈍地問道。
遊照野平靜道:“我這具身體是靈氣聚集而成——你看不出來我已經死了麼?”
趙晗的表情咔地裂了,感覺今夜格外的不真實。
祁師師今晚本就是準備守夜的,被這麼一攪和更是睡不著了,索性跟著道決到佛堂裡坐著,坐了一會坐不住,又去沏了茶回來。
道決剛好唸完了三遍地藏經,起身挑亮了燈火,與她佛前對飲。
窗外月色正明,茶香嫋嫋,霧氣氤氳,端的是一個夜朗氣清的美景。
遊照野的出現似乎讓樓裡諸人都無由來地鬆了口氣,好像有他在,那一切就都會迎刃而解似的。細細想來,這想法似乎也奇怪得很,那將軍都是已經身死的人了,難道還能為他們幾個活人解什麼難題?
但道決知道,他從多年前第一次上了那男人的馬就覺得,只要這個人在,那就什麼都不用擔心。
這莫非就是那個守護大唐幾十年的門派中人自帶的氣質嗎?
兩人說了些閑話之後,祁師師道:“你覺著錦焰這事情,是不是真與那九天兵鑒有關?”
道決:“阿彌陀佛,貧僧不知。”
祁師師本也不是要他答話,徑自說道:“看來他是找到要找的東西了,按理說,我該把姐姐吩咐我的那件事給辦了。”
道決問:“何事?”
“就是師父幾年前高價收回來的那副畫,姐姐讓我交給錦焰呢。可是師父生前又千叮嚀萬囑咐那東西有邪祟,讓我們不要妄動,錦焰這動不動就半死不活的,我不敢給啊。”
道決在唾月樓待了這幾年,一時想不起她說的什麼畫,想來是唾月樓主有意隱瞞,將畫藏起來了。
他並沒追問,只道:“什麼邪祟?可讓貧僧一試。”
祁師師看了他一會,說:“哎哎,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