峴水道:“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嗎?”
遊照野茫然地看著她。這個問題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其實他連峴水的名字都不會寫。
“我名為水,這裡便有水。”峴水說罷,轉身就走。
遊照野一咬牙,追了上去,張開雙臂攔在她身前,峴水不得已又停住了,就聽這小孩說道:“你非要去,那帶上我。”
峴水看向他的眼神冰冷,甚至還帶著嘲弄:“算了吧,你才多大?別來給我添麻煩了。”
“你真的覺得我是在給你添麻煩嗎?”遊照野反問,“那你又為什麼要把我撿回來呢?”
峴水嗤笑了一聲,道:“你這種野孩子,隨便扔到哪個山頭去,你一樣能長大,別以為我真的養過你。”
“……反正,你別想丟下我。”遊照野很固執地揮了揮手臂。
峴水頗覺為難地抱起胳膊,似乎正在考慮怎麼把這個麻煩甩掉。
葉錦焰再次醒轉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他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自己床上,也不知怎麼又穿上了褲子,上半身倒還是除了繃帶以外一無他物,但這回不止是胸口,他感覺渾身上下都開始痛了。
眼花,頭疼,想吐,從頭到腳一個地方比一個地方難受。
真想就這麼死了算了,但是還不行。
葉錦焰動了動,想要坐起來,手一抬,卻眼尖地發現手背上立著一根極細的針。
他心念一閃,立刻轉頭看去,就看到了床頭案邊正笑意盈盈執書而坐的荀重。
見他目光轉過來,荀重的笑意更濃了:“好久不見。”
葉錦焰脊背發涼,荀重這種笑容他大概有五六年沒見過了。
“不是才見過沒多久嗎。”他努力表現得神色如常。
“啊,是麼?”荀重慢慢起身,向他走來,“承蒙剖夜君相救,荀某大病一場,如獲新生,現今故人重逢,真是恍,若,隔,世,啊。”
葉錦焰面有菜色地想,完了完了,什麼都知道了。
他真該把判官眼挖出來堵住遊照野的嘴。
趙晗在房間裡悶了一整天,直到深夜才魂不守舍地出了門。
元寶早就在門外急得團團轉了,生怕這位少爺一天水米未進地給餓出什麼好歹來,見他出來了,趕緊打發旁邊的小廝去交代廚房準備趙晗愛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