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晚了一步,剛剛出了餐廳的門,容鳶那輛霸氣的越野就停在了門口。
她上身白色體恤,下身迷彩褲,腳上一雙黑靴,纖細有力的腰肢和細長的腿一覽無遺。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剛回來,收在褲腿裡的褲子和靴子底部還沾著泥巴,染成金色的長發被編在腦後,黑色墨鏡擋住大半張精緻明豔的臉。
“你就是紀辰?”
紀辰很想搖搖頭說不是,但是還沒開口腿就軟了。
容鳶摘下墨鏡,露出一雙顏色淺淡的茶色眼睛。
“原本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廢了你。”她冷笑一聲,“但你欺負了我妹妹還不夠,今天又來欺負筱筱,真當沒人治得了你?”
紀辰轉頭就想跑,結果沒跑兩步,就被容鳶輕而易舉的拽住了衣領。
容鳶湊到他耳邊,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齒道:“我今天就先教教你,怎麼做個人。”
……
空蕩的包廂裡,許筱筱的手被項炎輕輕握著,另一手拿著藥膏塗抹在燙傷的地方。
他垂著眼眸,神色沉靜而認真,塗抹藥膏的時候,像是對待易碎的瓷器一樣小心謹慎。
不知道為什麼,許筱筱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就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突然有一個出來保護和安慰她的人,那種委屈於是化成了一種無法言說的依賴。
有點想哭。
“疼嗎?”
許筱筱咬著嘴唇,眼淚啪嗒一下掉了下來。
項炎愣了一下,拿著藥膏的手一緊,“很疼?我帶你去醫院。”
“不,不是的。”許筱筱低下頭搖了搖,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落,聲音裡滿是委屈的哭腔,“我不疼,我就是生氣,那個紀辰,他怎麼……怎麼能這麼可惡呢。”
她從不罵人,也從不說髒話,真的生氣了也會發怒,會懟人,可是就算是氣急了,嘴上說出來的話,都是這樣沒有殺傷力的。
尤其是在親近的人面前控訴的時候,聽著就讓人心疼。
就像十年前,她在他懷裡哇哇大哭,一雙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邊哭邊磕磕巴巴的控訴,“他們……都是壞人……他們怎麼能這麼壞呢。”
他的心髒,就像當年那個時候,瞬間就擰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