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世之功”這四個字,卻著實地讓張佳樂激動了起來。
捕頭宮讓,惡名遠揚,名字說出來,都能止小兒夜啼,眼前這人,竟然就這麼隨意地說了出來!
“你是什麼人?”
這黑衫男人突然轉過身去,順著大路邁開了腳步。
“你可以叫我‘五葉神’,如果你想知道些別的,就跟我走吧。”
話音未落,那人已在十步之外了,張佳樂的嘴抿了又抿,突然嗤笑一聲,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一個莊稼漢子,哪能有這好事,我不招事兒,活舒坦就夠了。
張佳樂也不回頭,只越走越快,等走到拐角處的時候,突然拔開腿跑了起來。
這一跑,張佳樂便從張家村的大街上,直跑到了村外的一間破土房中。
進了家門,張佳樂一把將身子丟在了床上,正要好好地喘幾口氣時,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張佳樂眉頭一皺,忙不迭地爬起身來,先瞥了眼屋裡的地面,這才應了一聲。
“誰?”
回答他的,一聽就知,是一個粗狂漢子的聲音。
“宮讓。”
他來幹什麼?
張佳樂心中疑惑,可大陽朝天下,不給捕快開門,也算個不小的罪名,張佳樂哪敢招這種事,忙去將門又打了開。
門剛開了個縫,一柄刀便從門外伸來,準準地搭在了張佳樂的脖頸上。
“張佳樂,住在張家村郊,孤兒,今年十六,拉糞為生,沒錯吧?”
張佳樂愣了愣神,忙開口回道。
“對,沒錯。宮捕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佳樂一把將門推開,又伸手入懷,掏出一張畫卷來。
畫上,是一副山水。
“丹芳子先生的《青山繪》,認識嗎?”
張佳樂已然知曉,宮讓所為何事,忙點點頭,陪著笑將那幅畫卷了起來。
“宮捕頭,這是我仿的,賣了十兩銀子。您看,我將銀子給您,再將買主供出來,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