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見他哭的時候,還是在浮煙山上。
那是一句“怎麼了”。
朱肥油那時看著,生氣全無的樣子。
可杜倦飛將他拽起來之後,他竟然又回過神來,還衝著杜倦飛微微一笑。
“想開了,沒事了。”
杜倦飛當時聞聲一愣,腦子裡想好的安慰之言,也卡在了喉嚨裡。
朱肥油卻像是來了興致,臉上還掛著淚水,便對著杜倦飛笑了起來。
“五葉神曾說,我要禁慾十年,才能躋身高手之流,可我總也不能忍住。”
禁慾啊。
朱肥油說到這裡,突然勾下頭去,笑聲稍顯癲狂,淚水又落雨似的砸了下去。
“嘿嘿,老天爺啊,是非得讓我成為高手了。”
杜倦飛循著朱肥油的目光,望下那一馬平川的褲子,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一個男人,成了這樣,怎麼安慰都沒用了。
杜倦飛想了半晌,也想不出該說什麼話,才能消解此時的尷尬,朱肥油卻抹了把臉,衝著營寨後面一扭頭。
“辛捕頭在裡面。”
這一句時,杜倦飛分明看見,朱肥油又哭了出來。
可杜倦飛當時覺得尷尬,便沒有言語。
而從那一句之後,朱肥油,便沒再哭過,也沒再有別的表情了。
朱肥油武藝大成,能獨殺賊首的那天,杜倦飛比他還要高興。
那天,杜倦飛花了三十兩金子,為朱肥油祝賀,還破天荒的,從一個插標賣首的一家子人那兒,買了個孩子,送到了朱肥油的懷裡。
那孩子叫豫兒?
叫思仰?
杜倦飛不記得了,反正,那孩子不叫張昭。
那孩子不叫張昭,朱肥油,也沒有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