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蕭含清又不是個小貓小狗,自己難不成是把對方當做寵物一般逗弄麼?
他說不清楚。
可是蕭含清就是很不同的,她站在那兒,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散發著與別人不同的光芒,笑起來的時候像是將身邊的塵埃照亮。
他突然就覺得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有了意義,四季著色,萬物有覺,帝都的風席捲著漫山遍野的香甜向他奔湧而來。
他看到小姑娘提著裙子和宮娥們玩踢毽子,正踢反踢,轉個身來裙角揚起再穩穩接住,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有停過。
——我想要她留在我身邊。
不論是出於什麼,他想留住對方,叫小姑娘受自己庇護,一直可以這樣笑著。
後來他如母后的願做了帝王,將蕭含清強行留在宮中,對方卻再也不笑了。
聽說小姑娘不吃飯……
聽說小姑娘生了病……
聽說小姑娘不是父皇的血脈……
聽說小姑娘在向蕭易遞信……
他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一時之間怒不可遏。
他對她還不夠好嗎?為什麼對方不知足呢?為什麼不高興呢?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是最好的了,也沒有人再敢欺負她了,她還有什麼不滿意?
他獨自打著傘到蕭含清的宮殿,看到對方鬱鬱寡歡的樣子,就那樣靜悄悄的看著窗外,在將信交給一個陌生侍衛的時候才眼中帶了光。
他突然十分沮喪,也許是他做錯了,是他將小姑娘眼中的光弄沒了。
漫天鵝毛大雪悠悠飄落,觸碰到傘的聲音都清晰可聽。
蕭璟撐著傘緩緩轉身,高大的背影在雪幕中突然顯得有些渺小孤獨。
如果有來世就好了,希望你眉眼舒展,喜樂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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