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舒清嘉本就是想讓別人知道,所以這隱秘的一幕自然是被皇后派出去的人瞧到了。
一傳十十傳百的,竟鬧得越來越大,等蕭含清聽到的時候不知道已經是第幾個版本,宮牆下的小丫頭唾沫飛濺的將那一幕描述得活靈活現,彷彿自己就在當場。
“你可不知道,那安成公主真是大膽,聽說被抓住的時候身上光溜溜的,正蹲著給……”
聽的人也是一臉興奮:“你是說……”
兩個丫頭相視一笑,臉紅紅的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想要的答案。
落葵嚴厲的咳嗽一聲,這才驚得兩個丫鬟臉色一白跪下來請罪:“請昭華公主安!”
蕭國幾代以來沒出過這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大家像是鬣狗抓住了一塊腐肉一樣,蜂擁而上圍著其轉個不停。
“冬日風大,站在風口上講話小心閃了舌頭,”蕭含清淡淡掠過兩人,撥弄了一下手腕上的春彩青玉鐲子。
兩個丫鬟將頭伏得低低的,再不敢亂言。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樣的醜事,皇后感到無比丟臉,可是現在木已成舟,事情也已經傳了出去,只能及時止損了。
蕭含楨是萬萬不可能嫁過去了,和趙國也不好翻臉,只能表面上先冷著表明態度。
趙王自然是自知理虧,心裡再三懊悔事情也已經發生了,只能承諾了一些賠償。
最丟臉的自然是做出“醜事”的舒清嘉,此刻正笑盈盈地坐在院子中畫著畫。
蕭含清來的時候她正好完成,命自己的丫鬟拿起來給自己瞧。
她現在被暫時禁了足,皇后在說了一些狠話之後也沒法子,只能叫她親自寫了一封書信先遞迴舒雲國去,看看自己的母國是個什麼態度。
正合她意。
趙王和蕭國也各派使者前往舒雲國,一起商議怎麼解決這件棘手的事情。
還能怎麼解決,只能將舒清嘉名正言順的迎回去做妃子,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來,快瞧瞧本宮的畫如何?”舒清嘉笑著朝蕭含清揮手,親自過去親暱的將人拉過來。
蕭含清細細看去,現在正是冬日,萬物皆呈蕭索景色,舒清嘉偏偏畫的是一副春日麗景圖,色彩明豔,筆觸疏狂透出幾分得意。
又瞧舒清嘉本人,絲毫不掩飾自己高興的心情,露出的脖頸上有一處很明顯的曖昧紅印。
她撇開眼神去坐到桌子旁:“可是隨了你心意了?”
“或許吧,”舒清嘉叫別的丫鬟迴避,只留了自己從母國帶來的那個心腹。
她塗著丹蔻的白嫩指尖指向那幅畫:“本宮其實不擅作畫”
末了又覺得多餘,微微一笑自嘲道:“其實我什麼都不擅”
“幼時姐姐們請的是名家為師,摹的是父皇收藏下的真跡孤本,”她眼神略顯寂寥,語調冷淡:“本宮是跟著普通畫師習的畫,用的是最差的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