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氣勢非凡,硃紅色的大門前兩尊威武的石獅子,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來來往往過路的人,更叫人稱道的是,那牌匾上三個大字,乃是先帝親筆題的。
蕭玉婉的祖父確實是個人物,當年隨著先帝一道出生入死,爭奪皇位,最後被先帝封為並肩王,賜了國姓。
所以蕭玉婉算不得是皇室的,雖然尊貴是尊貴,比起真正的天家還差了一點,要不然她對皇后也用不著是那樣百般討好,畢竟不是一家人。
有的人怎麼就天生幸運生在了帝王家,像自己這般聰慧溫婉的,卻要靠著祖上打拼下來的家業才得以一份榮耀。
蕭玉婉坐在池邊的亭子裡,凝思許久終於在白紙上落下一個“蕭”字。
“你猜我要寫什麼?”蕭玉婉暫且停了筆,看向一旁看起來有些困頓的丫鬟。
那丫鬟打瞌睡被抓個正著,連忙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定神看了看自家郡主在紙上寫下的字。
“奴婢猜是……太子殿下的名字……”丫鬟說的有些怯懦,按理說太子殿下的名字她們是呼不得也寫不得的。
“猜錯了,”蕭玉婉繼續提筆寫下去,終於在紙上寫全“蕭含清”三個字,然後神色淡淡的對丫鬟道:“自己掌嘴,莫要叫本郡主再說第二遍。”
丫鬟不敢多言,連忙伸出手使勁在自己臉上打起了耳光。她自是不敢偷懶,蕭玉婉不說停她也絕不敢停。
只是心裡的委屈卻是忍不住的,蕭玉婉是郡主自然沒什麼可勞累的,頂多就是這兩天去皇宮走的有些腳疼,她們這些丫鬟可是什麼都做早起晚睡,現在陪著蕭玉婉站了這麼大半天怎麼可能不困呢。
“奴婢愚鈍,還請郡主寬恕。”
蕭玉婉筆下不停,在紙上用不同的字型寫出一個又一個“蕭含清”。
“知道自己愚鈍,那還叫本郡主寬恕什麼?愚鈍的人就該去死,為何要拖累別人?”蕭玉婉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說出的話叫人不寒而慄。
丫鬟有些害怕的抖了抖身子,不知道郡主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自己就是打了個盹,不至於將自己直接打死吧?
可是越想卻越覺得有可能,別人不知道蕭玉婉的真性子,她是蕭玉婉的貼身丫鬟,自然見識過自家郡主多變的臉色,在人前是那樣溫順,轉過臉來卻是蛇蠍心腸。
丫鬟臉色發白,最終受不住撲通一下跪下去,顫著聲音道:“請郡主饒命……奴婢侍奉郡主多年,向來一心一意……郡主饒命……”
“噫?你這是做什麼呢?”蕭玉婉似乎有些疑惑,突然臉上暢快笑起來道:“莫要驚慌,本郡主方才說的不是你。”
丫鬟這才放下心來,扶著旁邊的柱子這才直起身子來。
“依你來看,你覺得昭華公主此人如何?可是夠聰明?”蕭玉婉坐下來,笑著問丫鬟。
難不成剛剛說的是昭華公主?丫鬟頓時筆尖出了細密的冷汗,有些發癢,卻也不敢用帕子去擦,心裡著急的想著對策。
她猜不透蕭玉婉此時的心思,郡主到底是覺得昭華公主聰明還是愚笨呢?
丫鬟試探性的開了口:“奴婢雖然說不上個所以然來,但瞧著昭華公主與郡主關係不錯的,這幾日進宮總能看到,而且還與郡主一同被皇后娘娘召見……”
丫鬟一邊說一邊看著蕭玉婉的臉色,只見蕭玉婉似笑非笑的瞥了自己一眼,重複道:“關係不錯?”
這下丫鬟確定了,連忙堅定道:“那是她故意想與郡主交好,郡主若是不喜咱們不理就是,況且看昭華公主那人沒什麼心機,一看就蠢的很。”
蕭玉婉點點頭丫鬟這口氣還沒鬆下去,就有聽得:“她沒有心機,那你的意思是本郡主城府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