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蕭含清醒來的時候,蕭璟已經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揉眼睛,瞧見對方像是在凝視著自己,神情中略帶複雜。
蕭含清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到對方眼底的情意,直接一伸手摸摸對方的額頭,接著就是一喜:“退燒了!”
蕭璟點點頭:“我也覺得舒服了許多。”
這麼看來根本就不是好不了,是有人有心想叫蕭璟在自己的院子裡自生自滅,或者,蕭璟染上的根本不是時疫。
因為自己跟蕭璟呆了一晚上,也沒見怎麼樣,若真的是,自己早該一同病了。
可是她又想不通了,若是宋大夫來過,診斷的是時疫,那就肯定是,因為宋大夫沒有那個立場去為別人做什麼。
很矛盾,兩種完全不同的想法在蕭含清腦子裡晃盪。
她本來一開始是最懷疑越飛捷,甚至現在也是,可是越飛捷是救過皇兄的,那臉上的一道疤,說明當時情況十分兇險,為了皇兄願意捨命的人,怎麼會動手腳,況且對方現在所做的事情也找不出半點漏洞,畢竟嚴密的守著明德殿,本就是對方的職責。
蕭含清沒有繼續想下去了,她去小廚房給蕭璟煎了藥,又陪了一會兒,想著自己怎麼都該走了。
蕭璟已經好轉,想來自己走後拿捏那幾個丫鬟還是沒問題的,總不像之前老是昏迷著,都沒辦法喊人。
蕭璟等著人走後眼神徹底冷了下來,樣子和之前完全不同,因在病中臉色略顯不正常的蒼白,整個人越發陰沉。
有人在算計他,他怎麼會不知道。
他嘗試著不斷握緊自己的手掌又放鬆,只覺得流逝的力氣在漸漸回來。
他倒是想知道那背後之人是有幾條命,居然敢如此大逆不道。
蕭含清出了門之後就險些和昨天那兩個丫鬟碰上,幸好那兩個丫鬟忙著說話也沒顧上往旁邊看。
“姐姐,你怎麼來的這樣遲,咱們該給殿下煎藥了”
“急什麼,早一會兒晚一會兒有什麼區別嗎,殿下都病成那個樣子了,”旁邊年齡大一些的丫鬟顯得很不以為然:“說不準撐不了幾天了。”
“倒也是......”
蕭含清聽得心中憤懣,想著這兩個丫鬟當真該拉出去千刀萬剮。
蕭國尊貴的太子的生死,在她們看來也不過是上下嘴皮子一翻的事情。
兩人就那樣慢慢悠悠的越行越遠,等人走遠聽不見聲音了蕭含清這才出來,看著兩人離去的地方心中怒意難平。
算了,正事要緊。蕭含清懶得管那兩個丫鬟,想來最後結果肯定不好。
她昨兒和流雲說要留下的時候,確實還沒想出什麼辦法,不過過了一夜倒也有一個極為兇險的法子。
反正她向來臉皮厚又膽大,而做壞事需要的正是這些。
她大大方方走向正門,先在牆角觀望了一下,果然是越飛捷守在那兒的。
她等著越飛捷領著的一隊侍衛轉過去的時候,趕緊往外跑,算著人要轉過來了,又連忙掉了個頭,這樣看起來就像是要往進跑一般。
果然,越飛捷一個飛身兩三步踏過來就攔在蕭含清身前:“淑慧公主,還請恕罪,不過您不能進去。”
蕭含清顯出一臉委屈:“你就讓我進去看看皇兄吧!”
楚楚可憐,委屈巴巴,蕭含清拿出帕子假裝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皇兄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