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初不相信的表情,那年輕鬼急忙解釋道:“這回是牛頭鬼差,上回是馬面羅剎,他也帶了一隊鬼兵,不過那些鬼兵手中的畫軸是開啟的,上面畫著同一人的畫像,那個人就是你!”
“我?”天初指著自己的鼻子,笑出了聲。
“道長,我真的沒騙您,我看得真真兒的,敢問道長大名是不是叫天初?”那年輕鬼咬牙跺腳地保證完,又問了一嘴天初的名字。
天初正笑著,一聽年輕鬼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笑容瞬間凝固了,要說是人三分像,這鬼看花了眼有可能,那名字也會看錯嗎?天初突然感到一陣惡寒,冷汗就下來了。
“看您的表情,我就知道您是信我了,雖然我不知道您幹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反正這陣子您加點小心吧,晚上就不要出來瞎溜達了,您保重!”那年輕鬼說完就消失了。
“我還沒問你的名字呢!”等天初回過神來,那鬼已經不見了。
天初本來心情還不錯,遇了這麼個事,一下子讓他散步的興趣全無,看花不是花,看路不是路,一下子感覺危機四伏,不敢再在野外逗留了,只好悻悻地回去了。
之前是因為睡不著才出去走走的,這下回來之後就更睡不著了,滿腦子都在想自己到底招誰惹誰了,為啥陰兵會通緝他。
天初殺鬼無數,也得罪了不少鬼,但都不至於這麼大動幹戈,這個要抓他的一定不是泛泛之輩。
忽然天初腦子裡蹦出一個名字來,幽冥鬼母。
天初能想到的在鬼裡面算個人物的也只有她了,幽冥鬼母是現在鬼域的主人,又是二殿閻王楚江王的親妹妹,幽冥界的一枝花,要權利有權利,要背景有背景,可以說在陰間可以呼風喚雨了。
天初之前將幽冥鬼母打傷,一定是她在打擊報複。
不過天初轉念一想,也不對啊?這事過去了大半年了,就算幽冥鬼母要整他也不會拖到現在,況且是幽冥鬼母來殺他的,這事恐怕是背地裡捅咕的,不可能讓冥王知道,動用陰兵來陽間抓活人這事,就算不是冥王下的令,他至少也是知情的。
天初翻來覆去,怎麼都想不出陰兵為啥要抓他,這種莫名其妙就被追殺的感覺實在不好,天初自認做事無愧於心,怎麼就成了罪人呢?
這一夜天初都在聽著外面的動靜,生怕陰兵再次出現,一直到天亮,天初這顆吊著的心才稍微放鬆下來。
次日一早,白月端著藥湯來敲天初的門,看到天初合衣在床上打坐,兩個眼圈黑黑的,嚇了她一跳,以為天初舊疾複發了呢。
“別大呼小叫的,我能有什麼事?就是一宿沒睡而已。”天初閉著眼睛,長籲短嘆地說道。
“那你怎麼不睡覺呢?你知不知道你剛醒過來,身體還沒恢複,你這麼折騰萬一出事了怎麼辦?”白月一手拿著藥碗,撞了一下天初的肩膀說道。
“你去幫我叫下雲飛。”天初實在討厭喝藥,皺著鼻子嫌棄地瞥了一眼湯藥,撇著嘴跟白月說道。
“你是不是想把我打發走,然後把藥倒掉?”白月看出來天初不想喝了,有些警惕地問道。
天初舉了舉藥碗,當著白月的面一飲而盡,苦得他眼睛鼻子都快縮到一塊去了,緩了半天才有氣無力地又說了一句,“幫我叫雲飛。”
“有什麼事跟我說吧,雲飛在院子裡劈柴呢。”白月接過碗說道。
“那我自己去找他。”天初實在不願意再說第三遍了,當即就要下床,卻被白月給按住了。
“好了好了,我去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