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初一行人順著陰冷的青石臺階一直向下走了許久,走了離地面近十丈深這條一直向下傾斜的石階才算到了頭,石階的盡頭是一道石拱門,拱門的兩面各立一尊神態威猛莊嚴,昂首挺胸,縱步若飛的鎮墓獸。
穿過石門是一條和石門同等大小的拱形墓道,依然是青石結構,牆面光滑平整,看來拓跋王對自己的陵墓真是下了不少工夫,也可以看出拓跋王是個極其挑剔的人。
墓道兩側每隔五米就有一對造型精美的鏤空黃金燭臺,每個燭臺裡放著一個銅碗,碗中有透明的凝固狀屍油,和之前他們去過的拓跋小王子墓中一樣,這些燭臺之間也是由屍油包裹的金絲相連的,雲真駕輕就熟地拿起火摺子點燃了第一盞油燈,接著這些燈就像是傳遞火把一樣,一盞接一盞地都被點亮了,霎時間,金色閃亮的燭臺將燭火反射得墓道內流光掠影,金光四射,恍如白晝。
“等一下!快看地上。”歐陽鶴見此景不禁驚嘆,更是迫不及待地想繼續深入,可剛邁出一隻腳卻被天初拉住了。
眾人好奇看向地面,青石地面依然光潔平整,倒映著金色的燭火,各個石塊大小一致,錯落有致地拼成了完整又有紋路的地面。
見眾人沒發現特別之處,天初招呼眾人蹲下身來,大夥蹲下來藉著地面的反光一看,頓時就明白了,這地面上薄薄的浮塵之上竟然都是雜亂無章的腳印,腳印數量之龐大,已經分辨不出大小和方向了,腳印疊著腳印,密密麻麻擠滿了墓道的地面。
“這裡竟然來過這麼多人!那就怪了,這麼多人來過這裡,整個東女國誰也不知道神女陵下有地宮?難道說……難道說這些人壓根就沒出去過?還在這裡?”雲真驚嘆道。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人肯定早就死了,師父,我怕……”憐星有些害怕地縮到白月身後,揪著她的衣角,顫抖地說道。
“怕什麼?憐星咱們可是道士啊,只有鬼怕道士,哪有道士怕鬼的道理。”虹兒一把把憐星拉過來,搭著她的肩膀說道。
“如果是他們的話,就一定沒有死!”歐陽鶴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先一步踏進了墓道。
“你是說多玲的娘?嗯,你說的對,多玲能長生不老,多玲的娘肯定更厲害,我太想見見她了,到底是怎樣一個絕世美人才能生出多玲如此漂亮的孩子,走啊,快跟上。”白月對神女娘娘十分好奇,迫切地想見見真人。
因為雲飛沒感覺到陰氣的存在,說明這裡面沒有鬼怪,雖然環境和氣氛十分陰森,但是大夥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走得也格外的快。
墓道裡左右牆壁和頭頂都畫滿了壁畫,無非是拓跋的早期生活,就和雷都將軍描述的差不多,打獵,騎馬,射劍,節日,和部落青年一起的各種活動,畫中拓跋王為了突出自己,把自己畫得高大威武,英氣不凡,其他人則只有他的一半身高,所有人長得都一個樣,毫無特點,像一群螞蟻一樣跟隨他左右,對他無限崇拜。
穿過墓道他們來到了一個有著穹頂的大殿,大殿在燭光的對映下金碧輝煌,但地上卻一片狼藉,寶箱被打翻,已經被掏空了,金銀玉器掉落得滿地都是,破碎的陶罐,橫七豎八的石俑,石馬車。
“哇,這麼多好東西,多玲的族人也跟我們這些俗人一樣愛財?看這架式是為了搶寶貝打起來了吧?”同樣愛財的雲真撿起地上的一串瑪瑙項鏈兩眼放光地看向歐陽鶴問道。
“不可能!彩星不是這樣的人,這裡一定還有其他人!”歐陽鶴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會不會是他們?”天初指著穹頂上的壁畫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