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伴著一陣鑽心的疼痛,納泌的箭雖然沒有射中白桀的心髒,卻紮在了他的左肩上,白桀這一停頓的工夫,右小臂又中了一箭。
“啊——”白桀一聲大喊發力,又掄了一把角骨弓,擋掉了一波疾馳而來的箭枝,這時納泌見自己沒得手,又抽出一隻箭搭在了弓上。
白桀一下子怒火中燒,一把攥住紮在左肩上納泌的那根箭,硬生生地將箭抽了出來,噗地一道鮮血就隨著噴了出來,泂泂地鮮血從肩上的洞裡流了出來。
憤怒的白桀忘記了疼痛,他把那隻染著自己鮮血的箭,搭在自己的弓上,根本不用瞄準,手指一彈,頃刻間,一道血花飛濺就向著納泌的腦袋呼嘯而去。
“啊!”一聲鬼叫般的慘嚎聲響起,納泌捂著自己的右眼,血流如注。
“給我殺了他!殺了他!所有人,全給我上!殺了他!”納泌像一條瘋狗一樣不停地嚎叫著。
所有的官兵得了命令,紛紛拿起武器,準備沖向白桀。
白桀見納泌的慘樣,突然大笑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他並不覺得納泌的樣子有什麼可笑的,反而心底湧起了無限的悲涼,是大限要到了嗎?人在生死關頭,總是會做
出一些反常的事情來。
“都給我住手!”一聲清脆的女子驚叫聲從人群後面傳來,士兵們下意識地停下動作,回頭望去。
“我看誰還敢動!”人群讓開,走進來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尉遲若萱,若珈的姐姐。
“你怎麼來了?誰讓她來的?文康!”納泌捂著眼睛,看到若萱來了,立刻暴跳如雷,大喊著他那個笨蛋侄子。
“王爺,王爺,小的來了,小的知錯了,可是我……我根本看不住她啊,她……”納泌的笨蛋侄子一臉委屈,想碰若萱又不敢碰,又拿她沒辦法,不敢攔她。
“納泌,你敢騙我?你答應過我,不動白桀的,為什麼?”若萱無視納泌血肉模糊還紮著一枝箭的右眼,而是先看了一眼傷痕累累的白桀,情緒激動地質問著納泌。
“若萱,你醒醒吧,白桀他永遠不會喜歡你的,更不會做你的東皇,他只會把你從帝位上推下來!你還不明白嗎?”納泌的憤怒讓他一改往日的恭敬,對若萱咆哮起來。
“我不信!”若萱憤怒地回擊著納泌,接著轉頭,一臉柔情又悲傷地問白桀:“他說的不是真的,你會當我的東皇的,對嗎?”若萱幾乎用乞求的眼神,渴望著白桀能點一下頭。
“我拒絕,若萱,你被納泌利用了,他根本不想輔佐你,他只想把你當成傀儡,他才是想當東女國主人的人,你不要被他騙了!”白桀忍著疼,苦口婆心地勸道。
“你住口!我殺了你!”納泌狗急跳牆,不敢讓白桀再說下去了,他轉身從身旁士兵身上抽出大刀就想上去把白桀大卸八塊。
“你要殺了他,我就去死!如果我死了,看你拿誰當傀儡,東女國的百姓是不會承認你的!”情急之下,若萱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要挾納泌,“放了他!”
“你!”納泌火冒三丈,氣血上湧,眼窩裡的血都噴了出來,可是若萱說的對,他不能讓若萱死。
“既然話都挑明瞭,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了,尉遲若萱你給我聽好了!今天你要放了他,我可以答應你,可是今後我說的話,你是想聽就聽,不想聽也得聽!”納泌惡狠狠地瞪著若萱,露出了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