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暮雨一愣，佯作不悅道：“你是怕我們不歡迎你，還是另有所圖？”
自己這位二表弟的癖性天樞也摸不透，微微一笑，平靜道：“為主子辦事兒，路過，進來看看你們可好，準備看罷便走……”
對赫連天樞，現在的東方暮雨知道的也不多，雖然幾人小時候總在一起，可是自從赫連天樞和家裡鬧翻後，兩個月前的來訪是二人第一次再相見。
東方暮雨移動著輪椅至桌邊，擦拭著手，拿起茶壺為赫連天樞斟茶：“上次來看你有很多事情要忙，也沒來得及問你，你和家裡到底怎麼了？”
赫連天樞看著茶杯裡漾起翡翠般靚麗的光澤。靜靜等待，也不主動去幫東方暮雨，這是他的驕傲。
赫連天樞坐東方暮雨對面，喝著溫熱的茶水，乾燥的喉嚨如清泉撫過，半晌，才悵然道：“遇上一個我想效忠的主子。就離家出走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東方暮雨輕嗤一聲。“你是不知道姑姑每次回來看見我和大哥有多難過，看見我們就想到你……”
赫連家可是谷迦洲數一數二的世家大族，論尊榮。東方家這個小小的將軍府連和它相提並論的資格都沒有，可是誰能料到這位顯赫的赫連家下一代的接班人，多年前，離家出口。一去毫無蹤跡，更甚者。還有人傳出了他的死訊……
好好的家主不當，跑去給別人當手下，知情的人都懷疑赫連天樞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東方暮雨卻是知道這傢伙的雄心壯志。所以才沒有同其他人一樣打破砂鍋問到底。
“姑姑很想你。”低著頭，東方暮雨嘆了一聲。
赫連天樞臉色微沉，凝重的眸子看向窗外。他的確是太長時間沒回家了……
“你已經七年沒回家了，回去看看吧。姑父的氣早消了……”溫潤的聲音像春天的細雨輕輕灑在赫連天樞的心頭，鼻子胃酸，赫連天樞眨眨眼，繼續喝掉剩下的半盞茶……
看著東方暮雨垂在輪椅上的兩條腿，眸子蒙上一層黑霧，赫連天樞突然覺得自己虧欠家人許多，低聲道：“我知道了，手頭的事情辦完，我會回去看看。”
“你這次來是要做什麼？”伸出手，阻止赫連天樞開口，東方暮雨笑道：“別扯那些有用沒用的，你這傢伙，沒事還會來我家？”
尷尬一笑，赫連天樞也放下了一向的穩重高貴，湊近東方暮雨，像是回到了兒時簡單天真的歲月一般，神秘兮兮道：“我準備去外公那裡偷點東西……”
“偷東西？”東方暮雨被赫連天樞的話勾起了興致，皺眉道：“爺爺那裡有什麼東西可偷？”東方家的清貧那是有目共睹，首陽城沒有百姓不知道東方家是多麼勤儉節約！
東方暮雨繼續諷刺道：“真要偷東西，你該去把你自個兒的老窩給盜了！”赫連家的底蘊說是價值連城都是貶低，可想而知資產有多豐厚，赫連宗族裡的老傢伙們一直嫌棄自己的姑姑，嫌棄東方家，當年，為了阻止東方雪舞和赫連風成婚，可沒少給東方家難堪……
“……”赫連天樞一時語塞，乾咳兩聲，才繼續說：“外公是不是藏過什麼老東西？”
“老東西？”東方暮雨挑挑眉：“爺爺不喜歡收集古董字畫，他覺得那東西還沒兩石大米有價值呢，這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到最後，不由帶了絲埋怨。
“不是古董，”赫連天樞湊近東方暮雨，低聲問：“有沒有很久很久以前流傳下來的東西？”
東方暮雨手指向上指指。
赫連天樞疑惑了，東方暮雨開口：“這棟府邸一直在這裡，據說有上千年曆史。”
天樞傻眼，苦笑，現在他才發現，東方家的人似乎都有點喜歡戲弄人，性格有點小惡劣，好在不是每一個都像東方雨夜那麼極端罷了，瞧瞧自己這個乖乖表弟，現在也會講這樣的冷笑話了。
俗話說小鬧怡情，大鬧傷情，東方暮雨收起嬉笑的表情，嚴肅道：“說出你的目的，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告訴你……”
想到子鴆樓給自己安排的任務，赫連天樞咬咬牙，凝重地看向東方暮雨：“你知道東方雨夜嗎？”
“自然知道，你和爺爺是不是有什麼預謀？”
赫連天樞輕笑，自己這表弟雖然殘疾，卻長了顆七巧玲瓏心，什麼都瞞不過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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