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守備隊圍住出租屋攻擊的時候,附近的居民紛紛出來看熱鬧,結果桑吉沖出去後他們一下遭了秧,桑吉幾乎是見人就殺,並不分男女老幼,無論百姓還是士兵,因為對於狼族來說,所有的人都是敵人,所有人都該死。
好幾個看熱鬧的百姓頃刻間死於非命,其中就有先前向冷金樹告密的無賴,所以,告密者一般都沒什麼好下場。
一番廝殺過後,街上已橫七豎八的躺下多具屍體,而桑吉也負傷多處,所幸都不是要害。
那些烏拉勇士見識過桑吉的勇猛,此刻手持長矛和盾牌,全都遠遠的圍著,剛剛那隊弓箭手幾乎全軍覆滅,顯然,眼前這名狼人的殘忍程度超過了他們的想象,就連那個小隊長也有些發懵,心裡不停的祈禱援兵快些趕到。
桑吉也在估量著當前的形勢,畢竟是在人類的地盤,四周全是人類敵意的眼光,自己只是孤身一狼,就算再勇猛,力氣終究有用完的時候,眼下的情形還是走為上策,這也是同人類打交道的這半年來學到的本領。
想到這,桑吉轉身回到出租屋,一手抱起菱花,另一手順便抄起一支長矛重新出了院門,桑吉想帶著菱花一起走,然而它卻低估了眼前的形式。
等桑吉重新回到街上的時候,附近支援計程車兵已經趕到,並重新排起進攻隊形,桑吉剛一出門,新趕來弓箭手便紛紛開弓放箭。
聽到弓弦響桑吉害怕傷到菱花,連忙轉身用身體護住她,一陣箭雨過後,桑吉身上連中數箭。
疼痛一下激發起桑吉的狼性,本來它想帶著菱花往巷子西邊逃跑,但此刻它卻只想咬死剛剛傷害他的那幾個弓箭手,哪怕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桑吉決定故技重施和對方進行貼身戰,它一邊揮動長矛撥打著飛來的箭支,一邊急速沖向那些列隊整齊計程車兵,遠處圍觀的人群發出陣陣驚呼。
桑吉沖進人群後又是一番血腥屠殺,但那些士兵全經過專業訓練,顯然也發現同這名狼人的搏鬥宜遠不宜近,小隊長一聲令下,士兵們立刻後撤,拉開距離後立即用弓箭射擊。
此舉立馬奏效,越來越多的箭命中桑吉,讓它進攻的速度也變得越來遲鈍,狼人先前那種致命的攻擊漸漸消失,更要命的是,此時桑吉只能一隻手作戰,另一手還抱著菱花。
但桑吉始終沒有認輸的意思,在被對方攻擊的同時,它仍不失一切機會發動致命反擊,對於它來說,能殺掉一個人類,狼族就少一份威脅。
但畢竟守備隊人多勢眾,在腿上接連被射中幾箭後,桑吉終於再也站不住了,它怒吼一聲,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隨後將菱花輕輕放在身體另一側,以免受到對方的傷害。
遠處的守備隊士兵已經準備好新一輪的進攻,那名小隊長沖桑吉喊到:“我勸你停止反抗,立馬乖乖投降,否則我們就要放箭了!”
桑吉知道自己今天大概是兇多吉少了,歇息了片刻,它緩緩的抽出腰間的匕首,遞給一旁已是滿臉淚痕的菱花:“幫幫忙!不要讓他們活捉我!”
其實在桑吉再次進屋去找菱花的時候,菱花就已經醒了,之後桑吉抱著她同守備隊士兵搏鬥,菱花也全都看在眼裡。當然,也看到桑吉為了保護她用自己的身體擋箭,見桑吉這番模樣,菱花顫抖著雙手接過匕首。
桑吉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拜託了!”它平靜的說。
菱花手握匕首,看著桑吉有些下不去手,但此時那些士兵已經手持長矛慢慢圍攏了上來,桑吉眼神滿是留戀:“勇敢些,我是狼人,殺過很多你們的同胞!”狼人鼓勵到。
菱花聽後緩緩地挨著桑吉坐下,然後她伸出一隻胳膊,將桑吉的頭摟住,靠在自己胸前,她伏在桑吉耳邊輕聲說:”記住我的味道,下輩子過來找我!咱倆還要在一起!”隨後用匕首將桑吉的喉嚨割開,鮮血噴湧而出染紅菱花的胸前,像剛剛綻放的火罌粟般美豔動人。
桑吉表情平靜沒有掙紮,甚至連動也沒有動一下,就那樣靜靜的依偎在菱花懷裡,漸漸停止了呼吸。
“記住我的味道,下輩子我還要遇到你!”菱花喃喃地說,“或者,讓我投胎變成狼!”說完這句話,菱花將沾著桑吉鮮血的匕首反手刺進自己的胸膛,兩股鮮血瞬間融彙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離。
———————————————
兩天後的一個深夜,一個稍顯臃腫的身影出現在都倫巴廣場,身影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負責看守絞架計程車兵正躺在不遠處的草墊上鼾聲如雷。
那個身影躡手躡腳地上了廣場中間的那個木臺,木臺上豎立著兩具絞架,一具上面吊著桑吉,另一具吊著菱花,冷金樹執意將菱花的屍體一同吊在廣場示眾,他要讓所有北疆人知道,私通狼人是什麼下場。
身影仔細辨認了一下,來到吊著桑吉的那具絞架下,悄悄的解開繩索,將上面的屍體放了下來,她吃力的背起桑吉,悄無聲息的溜出廣場,隨後邁開略顯笨拙沉重的腳步向城外跑去。
在快要出城時候,那個身影被城郊的巡邏兵發現,因為光線太暗看不明情況,看著那個異常龐大的外形,幾名士兵沒敢貿然追擊,他們派一名同伴回去搬兵,其餘兩人在後面悄悄的跟著。
那個身影徑直跑到河邊,然後氣喘籲籲地坐在水邊的一塊石頭上歇息了一會,隨後將桑吉的屍體平放在自己腿上,一邊哭,一邊用手撩著河水為桑吉清洗臉上的血汙。
等巡邏隊援兵趕來的時候,那個身影已經停止了清洗,正雙手抱著桑吉,將臉伏在桑吉的胸膛輕輕的吟唱著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