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古爾敦身著閃亮的鎧甲,不可一世地奔赴蜿蜒河的那一刻,這種論調達到了高潮。
蘇勒大人知道那不可能,而且是從一開始。
在紹布遞交告急文書的第二天,古爾敦便出現在長老議會上。
“作為北疆的統治層,理當以臣民至上!如不能為自己的子民提供應有的保護,我會感到愧對這身鎧甲!”站在聖鴉堡輝煌的議事廳裡,古爾敦的這番慷慨陳詞,獲得了雷鳴般的掌聲和喝彩。
對於兒子的打算,古爾甲一開始有些擔憂,但舒祿果說這是孩子樹立威望的好機會。況且,就是一條大點的長蟲而已,又不是兩軍對壘,而且還派了其他將領。所以,最後他同意了古爾敦的請求。
何況,舒祿果和蘇勒事先已經表示贊同了。
“等我回來,這就是純金的了!”出發那天,古爾敦拍拍自己的鍍金鎧甲,對前來送行的舒祿文婧說。
可事實並不是想象的那樣簡單。
因為古爾甲的嬌寵,古爾敦從小就為人狂妄,目中無人。
到達黃旗堡後,他根本不聽別人的意見,對蜿蜒人的忠告一律回以輕蔑的眼神,氣得幾個蜿蜒老將,把頭盔都摔癟了。
“這簡直就是胡鬧!”榮慶邊說邊搖頭。
“我絕不會拿弟兄的生命開玩笑!”巴圖指天發誓,“要去也行,他自己打頭陣!”
“兵貴神速,兵書上說作戰講究出其不意!”幾乎沒做任何準備,古爾敦就振振有辭地要求騎兵出擊。
那些蜿蜒武將基本都是大老粗,面對這個理論一套一套的文武全才竟無力反駁。
“蜿蜒族都這麼膽小嗎?怪不得地盤越來越少!”面對大家的遲疑,古爾敦刻薄地說。
鑒於他的特殊身份,眾人全都敢怒不敢言。
甚至剛從相柳口中死裡逃生的慕阿青,在對他的計劃提出質疑時,古爾敦也毫不客氣。
“我的手下沒人知道逃跑是什麼滋味!”古爾敦說,“如果先前我見過那怪物,那麼就沒現在這檔子事了!”
氣得慕阿青臉都綠了。
結果,在亂世砬子山,相柳只是遠遠的剛一露面,古爾敦嚇得用顫抖的聲音問身邊的人,“不說是長蟲嗎?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這就是我先前見過的!”慕阿青回敬到。
牛皮已經吹出去了,古爾敦實在沒臉掉頭就跑。
最後,要不是榮慶出手相救,恐怕他連活著回聖鴉堡的機會都沒有。但他手下計程車兵就沒那麼幸運了,大部分葬身相柳腹中。
古爾敦的失利,讓舒祿果和古爾甲雙雙遭受重擊。蘇勒大人也不停的自責當時沒阻攔大公子。
大族長嘆了口氣說:“誰也不能怪,當時你提醒了,是我沒當回事,沒成想世上真有這種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