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岱欽卻是另一種感覺,岱欽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威脅感,甚至讓馮坤感到心中陣陣壓抑。
如果把小和尚和岱欽做個對比,那小和尚好像一道厚重的石牆,頂多讓對手覺得攻陷不易,可能要費些力氣。
而岱欽卻更像北疆特有的籬笆牆,雖然看似單薄,但可怕的是,這單薄的籬笆牆上卻長滿了荊棘和長刺。
最要命的是,這堵牆並不是呆在原地等著你去攀爬攻打,而是主動兇猛的攻擊對手,意欲將對手打倒、壓扁而後快。
杜少成等人並沒有參戰,只是站在一旁觀看,他們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塞外劍術到底是如何光景。
那幾名烏拉劍客也是如此,每人都手握劍柄靜立一旁,一邊看著場中岱欽和馮坤的較量,一邊警惕的注視著杜少成等人。
烏拉人的劍法本是源自中土,卻又不同於中土,這大概算是典型的同根異果。
中土劍法傳到北疆後,經過幾百年間數代烏拉劍客的演繹,終究自成一派。
就與中土劍法相比較而言,演化後的烏拉劍術更注重於進攻,而輕於防守。也許,剽悍的烏拉人更懂得,進攻其實才是更好的防守。
一味防守不出擊,在烏拉人看來等同於懦弱和膽怯。
所以在北疆,絕對見不到那種驅以百萬計勞工、千萬計銀兩所修築起來的浩大防禦工程。
同樣一塊鐵,可以打造成鏟子去建城牆,但也可打造成刀矛去刺殺敵人!
與其讓百姓拿起鏟子變成勞工,不如讓人民拿起刀矛變成戰士!
統領戰士,你將成為將軍或統帥,帶領勞工,你充其量算個包工頭。
為此,烏拉人一直都想不通,既然擁有那麼龐大的人力、財力,為何不去主動攻擊騷擾自己的敵人,反而動用這些資源,費力的修築起一道代表著被動、懦弱、不主動出擊的巨大城牆呢?
那是怎樣的一種悲哀!
更悲哀的是這個民族的子孫後代,至今仍以此為榮,沾沾自喜的將那道牆稱為民族驕傲。
岱欽屬於典型的烏拉劍法,以兇猛的進攻為主,而且招數淩厲,招招都直取對手的要害。
本來嘛,對待敵人就不應該客氣!既然已經兵戎相見了,就不該再有什麼惻隱之心,反正烏拉人絕不會這麼幹!
戰場上北疆鐵騎更是如此,一旦兵戎相見,他們的唯一想法就是用手中利劍和長矛,去刺穿敵人的胸膛,將敵人挑落馬下!
仁慈是用來招待朋友的!對待敵人就應該是冷酷無情,招待敵人的只有鮮血和死亡!
北疆人的戰爭理念更是簡單,短兵相接,一定要在敵人刺穿你的喉嚨前刺穿敵人的喉嚨,一定要在對方刺破你的胸膛前刺破對手的胸膛!
你為什麼能活著,就是因為你能將敵人斬於馬下!人本來就生性殘忍,所以不必假裝仁慈。
一開始,在岱欽密不透風的進攻中,馮坤的防守還顯得從容不迫。但隨著岱欽的進攻逐漸加快,攻勢愈發的兇猛,馮坤開始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了。
畢竟,以往在和中土劍客的較量中,還從沒遇到過如此一味不停進攻的劍法,而且無休無止,不知疲倦!
眼見馮坤呈現頹勢,王昌民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猛然抽出寶劍,加入其中,和馮坤同戰岱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