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罪之七·芝蘭之室
趙之荷走後不久,呂豐年就來了。
估計他一時半會還醒不來,兩人便移步到病房外談。
「怎麼老往我這兒報到,這小子最近是攤上什麼事了,你知道嗎?」問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幹脆從旁打探。
「他最近很常受傷?」
「最近一次,是五天前,在巡工地時,被上頭落下的磚頭砸到肩膀,血光頻頻到我都懷疑他今年是不是忘了安太歲。」
「他沒說。」
那天夜裡,帶著額頭的傷來找她,輕描淡寫說「小車禍」,她想,那應該也不僅僅只是「小車禍」吧?
可是他永遠只說:沒事,交給我。
這一個月不再來找她,是怕把麻煩帶到她身邊吧?如果不是今天弄到進醫院,他依然一個字都不會對她說。
我保你平安。
她不知道,會是這樣的保法,趙家這口深井比她想像的還要可怕,像只吃人的巨獸,一旦掉進去,會被啃到連骨頭都不剩。
「舅舅,我好像……懂了。」懂你當初說的話。
之寒這孩子,不壞。是環境,逼他必須變成如今這模樣,等你真的看懂他,會發現——這裡會疼。
舅舅指著心口,對她說。
她現在懂了,懂他說那種——心疼到想哭的感覺。
趙之寒是笨蛋。
但是一開始,她以為他是混蛋,所以選擇了用利益交換的方式,換取他的護衛。
後來,自己心裡有愧,想著為他做點什麼,來讓自己良心能安。
一碗粥。
一頓餐。
一點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