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口,硬生生將話吞回肚裡。
「你對我的信心,就這麼一丁點嗎?」他根本還沒開扣,她就先否決了他,那他還需要再說什麼?
「如果我誤會了你,你可以解釋啊!」
趙之寒定定望住她,想確認她眼底,還有沒有一絲餘溫。
他一個跨步上前,低頭吻住她。
她怔了怔,伸手推拒,推不開,一怒,張口咬了他。
她沒有拒絕過他,從來沒有。這是第一次,她推開他,拒絕他的碰觸,只是一個簡單直接的動作,就能測試出他想要的答案。
他鬆手,退開了,回到原來的位置。
嘴裡有淡淡的血腥味,被咬破的下唇,將痛覺傳導到心髒,一抽一顫地疼。
只那麼一步,他們誰也沒往前,是否真的就差那一步,他們便要如此錯過?
他心有不甘,總還妄圖抓住一點什麼,仍握在掌心的手,不願放。
「我沒有抽菸。」他嘴裡沒有菸味,只有那根橘子口味的棒棒糖,如果她的心還在,不會連他的味道,都嘗不出來。
可是他還是說了,不管她是裝瞎還是真瞎,他讓自己放下尊嚴,向她解釋。
「然後呢?」
「昨天的事,是我反應過度,我沒有真正意識到小寶內心的需求,這一點,我道歉。」他從來沒有如此低姿態地向誰服軟,只求結束冷戰。
「你要說的,就這些?」
「不然呢?」如果那些都不是她生氣的理由,什麼才是?
「你做過的荒唐事,何止這些?等你想清楚了,再來跟我說。」
他做過的荒唐事?
好,他清楚了。其實所有的理由,根本都不是理由吧?只不過當一個人存心疏遠你時,所有的理由,都會變成是理由。
他的荒唐,不是今天才有,那些個爛底從未欺瞞於她,今日卻成為他的原罪。
「我本來就是一個這麼腐爛的人,你不是今天才知道,從一開始,你就該把我當成病菌遠遠隔離在生活之外,現在才來擔心我帶壞你兒子,不嫌太晚?」
他松開手,不等她從身邊走開,他自己退。
從小到大,太多的經驗告訴他,人心是最難掌控的,會變的就是會變,求不來的,就是求不來,只是這些年太過安逸的生活,幾乎讓他快要忘了那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