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寒無言複無言,看著在他辦公室悠閑翻雜志的男人——那個據說權力被架空的空殼子總經理。
「一顆奶球,不加糖,謝謝。」
還向他助理點餐。
「我的秘書不是來幫你泡咖啡的!」
「別這樣,寒。好歹我還是你上司,注意一下職場倫理。」雖然任期只剩一天。
「喝咖啡翻雜志的上司?」他酸諷。
「我抗壓性不好,請多擔待。」需要適度的放鬆與紆壓,當一顆草莓也不容易。
「……」一記回馬槍可以忍三年,趙之寒也認了,誰叫他嘴賤。
一天,一點,趙之航是有計劃地在放空自己的權力,等他意識到的時候,某人已經把自己手頭的實權與股份,稀釋到只想領股利混吃等死。
溫水煮青蛙,而他直到今天被端上桌,才真正相信自己被煮熟。
認真追溯,應該是從趙之航放棄繼承,然後江晚照來找他,將燙手山芋丟給他,他沒有遲疑地接下來,那時就開始了。
不是蠢到一點警覺都沒有,是打從心底,抗拒去懷疑……
她不會、也不可能跟別人合謀來算計他。
這世上唯一不想懷疑的人,在她面前寧願全瞎。如果連她都要揣度猜疑,他不知道這世上他還能相信什麼。
「你就打算這樣混吃等死?」
「不用替我擔心,我已經找到新工作了。」
「什麼工作?」
「被包養。」某人快。
「真上進。」這不是趙家揩模,請問什麼才是?「滾出去!在外面不要說我們認識。」丟臉死了。
新任總經理官威好大,不過趙之航不介意,愉快地放下雜志,準備赴他的下一任工作。趙之寒在公司愈想愈不對,下了班來找她,進門時,她在客廳悠閑地翻育嬰雜志,桌上擱著一壺花草茶,那姿態乍看之下怎麼有點眼熟……
「你跟他串謀?」
她抬起頭,一臉茫然,完全就是「我一婦道人家懂什麼」的無辜樣。
「……沒事,是我多心了。」繼續把眼睛矇住。